凤凌雪如秋水般的眸底流光辗转,恍然间仿佛扬起波澜的湖面,不再平静。
她勾唇冷笑、媚然而生间竟然是万种风情。
;我是谁?我是凤凌雪啊,是王爷你的结发之妻呢。
她巧笑倩兮眉目疏盏,看似无辜纯良的表面下却藏着最强大的灵魂。
;你不是凤凌雪,你跟她不同。夜璟澜看着她眸底的变化,神色凝重。
;人都是善变的,女人更是如此。
;你不是变,你是脱胎换骨。
;或许吧,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若是还不长点儿记性,未免太没出息了。
夜璟澜冷笑不止:;是吗?这么说未免太牵强了,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吗?
;信不信随您。凤凌雪换了个姿势靠在垫子上,继续拿起小书看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人跪久了就得一直跪着吗?站起来就叫脱胎换骨?呵呵……下贱。
;你什么意思?夜璟澜起身上前一步将她手里的小书夺走扔在地上,冷声质问。
凤凌雪垂眸看着地上那本书,眼波流转氤氲出一抹热雾来,她仰头望向他,仿若曾经仰望着他的那个凤凌雪一般。
那一刻,她脑海中浮现出许许多多的酸涩记忆,那痛苦和无奈,令她感到不快。
;王爷,三年前我出嫁时,李嬷嬷给我做了栀子糕让我藏在袖子里,说是大婚的规矩繁琐,若是饿了可以偷吃一两口。
;其实我这人不喜欢守规矩,而且又特别喜欢栀子糕,最要紧的是大婚当日新娘必须饿整整一天才吉利。
;就为了能够与你白首不相离,我忍住没吃,我生怕不吉利,我满怀期盼着等您掀开我的盖头后我和您一起吃。
;可惜,我没等到,我捧着一块栀子糕靠在床边睡着了。说实在的,那天晚上,我哭了一夜,眼泪把盖头都浸透了,可第二天同您一起入宫参拜皇上和太后时,我还是开开心心地上了马车。
;您还记得,那天早晨您在车里同我说了什么吗?您说,凤凌雪你现在是王妃了,但本王这辈子都不会将你当成妻子般爱戴,你最好在王府里安分守己,否则本王随时都会休了你!
;您当时的语气真绝情啊,我听着都害怕,所以我隐忍了整整三年,就连一个倒泔水的下人都敢给我脸色看!
;我一个丞相家的嫡女不当,偏偏在你的王府里成了最低贱卑微的弃妃,真不知道自己当时中了什么邪!
;对了,嫁进来的第二年,我看您总穿着玄衣,不擅长女工刺绣的我,就跟着锦茹勤学苦练,终于用时三个月给您做了一件袍子。
;我还记得,那是一件素雅的蓝色衣裳,肩颈处绣了我最爱的白色栀子花,可是又怕太过秀气您不喜欢,故意又多加了一些叶子在上面。
;我真的是觉得那件衣裳很好看,可是您呢,您将它扔在地上看也没看一眼,您说,姐姐不喜欢这种浅薄的颜色,所以您也不喜欢。
;当时我哭着将衣裳捡起来,我至今都记得自己是如何一步一行泪地回到珑翠园的。那件袍子现在还在珑翠园的仓库里放着,估计已经旧的不能再看了。
;我可以理解您为何不爱我,可我无法原谅您现在这样对我!难道我不爱您了,我就不是凤凌雪了吗?爱您之前我就是一个骄傲的人,只不过现在又变回去了而已。
;您若是不习惯我这样,大可以一纸休书将我彻底抛弃,我不怨您,真的!
凤凌雪自说完后便抹去了脸颊上的两行清泪,然后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寝室里走去,独留下夜璟澜还站在原地。
房门一合,她暗自松了口气。
心想,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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