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就是诚心刁难!”
“快看,他又拿出另外三颗了!”
隔音法阵中的邓先觉丝毫听不到观众席上的吵闹之声,他也对“张牙舞爪”的长老们视而不见,又一连切开了三颗“熔芯石”。这一回,他没有扔进水槽,而是用小刀切下一小块“温泥金”并迅速地捏成一个小碗,小心翼翼地将岩浆收集在碗中。
长老们逐渐安静下来,屏息凝视地盯着邓先觉的每一个动作。
只见他收集完岩浆之后,打开铸台灶门,将其倾注在“枯荣木”上,“枯荣木”顿时燃起了熊熊烈火。
居然是引火之用。
“哇呀呀,气死我了!什么铸刀大师,我非把他揍成猪头大师不可!”南宫容愤怒地站起身来,挥舞着拳头。
其他长老也你一言我一语激烈地抱怨着,大殿中嘈声一片。萧天河虽然不知“熔芯石”有多珍贵,但平常之火都可以解决的问题,却大费周章取来岩浆而用,他也觉得邓先觉的确有些过分。
南宫炎大喝道:“不要吵了!不就是几颗‘熔芯石’么?我南宫家赔得起!‘熔芯石’易求,铸刀之技难买!”
长老们忿忿地坐回了原位,而场中的邓先觉正在不紧不慢地捏塑着温泥金,这些明明都是可以事先准备好的事。
待得“温泥金”成模之后,铸炉中“枯荣木”也烧到了最旺,邓先觉突然一把扯去了衣服,露出了一身白净的赘肉。
几位女长老顿时“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真正的铸炼,现在才要开始。
邓先觉仿佛完全变了个人,一身赘肉丝毫不影响身形的敏捷,他将数种材质在铸台上一字排开,打开台顶阀门,炉中的火焰霍然腾起,他立即将双掌覆在台前两个孔洞之上,以玄力凝火、催火,一连串动作迅速而又轻巧。“枯荣木”燃烧的金黄色火焰与彤红的玄力之火相互席卷、涌动、包容、翻腾,对铸台上各种材料进行着猛烈的煅烧。
“单看邓先觉对火焰的掌控程度,我们这些在场的就无人能及。”张东正称赞道。
“煅烧只是从材料中除去杂质的第一步。这个过程往往要持续很长时间,因材料特性从数日至数年不等,希望邓先觉不要让我们等得太久。”南宫桐道。
“数年?哼,早就过了材料的最佳铸炼时机了,看来桐部主也不太会铸刀。”张东正小声道。
邓先觉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只是要把握住那个时机,实在太难了。这些高档材料的最佳铸炼时间就在几日之后,在这期间无论如何也是来不及将材料提纯的。就像张东
正当初在为萧天河接风的晚宴上所说,铸刀者们往往把握不住最佳铸炼时间,只能退而求其次,追求材料的纯净。因此仅是煅烧这一步,邓先觉就足足耗去了两个月的时间。
在这两个月期间,邓先觉还做了另外一件事。虽然有阵法保护,但“温泥金”与最后一颗“熔芯石”也无法存放两月之久,所以煅烧了五日之后,邓先觉将“温泥金”定了模,切开了“熔芯石”,把岩浆倒在上面。“温泥金”受热急剧变硬,刀模已成形。对于这一颗“熔芯石”的用法,南宫家族的长老们还算满意,虽然用岩浆成模也有些大材小用,但总算是派上了正经用场。
煅烧完毕之后,各种材料已化为流浆,下一步就是将几股流浆融合。这一步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铸造者必须对各种材料的特性十分熟悉,并且知道以何种方法消去材料间互相排斥的不利因素。最麻烦的是,有些珍稀材料在掺合后的特性会因各物比例的不同、因铸造时间的不同以及铸造环境的不同而变化,消去排斥因素的方法也因此而不拘于一定。这都需要铸造者在长时间、无数次的实践中归纳总结、积累经验后方能得心应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