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闪闪发光银丝带,缠绕着连绵的沙丘。
他写此地名为雍和,有幸在此见过最壮丽的日出。夜里沙漠之中寒冷刺骨,他裹着棉衣冻得一夜未眠,困得神志不清之时,忽见一轮红日升起来了,烫红了一整片无垠的黄沙,浑圆的红日倒映在细细的马成河里,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中荡漾,延伸向沙漠尽头。
日出?
雍和?
怎么这么熟悉?
姜韫沉思半晌,忽然灵光一闪。
沈煜不就是雍和人吗?
……
京郊猎场。
两匹红鬃马并排驰骋于草场,马上少年拉弓以待,倏地,两只箭几乎同时脱弦而出,“嗖”地一声一齐射中了一只慌乱逃窜的兔子。
姜韬与韩靖安相视一笑。
两人勒马而下,去林中捡猎物,尔后牵着马往回走。
青龙在一旁适时上前,对姜韬道:“郎君,四娘让您早些回府,明日一早要一道去看放榜。”
姜韬闻言微怔,随后对着韩靖安抱拳告辞:“家中有事,先走一步,世子多担待。”
韩靖安一脸遗憾:“某还约了永平侯一道用晚膳,让酒楼红烧了这兔子,可惜你没口福了。”
“无妨,”姜韬摆手,“世子替七郎尝一尝便好。”
“你们姜家是有人科考吗?”韩靖安好奇地问。
“倒是没有,”姜韬顿了一下,笑道,“只是阿姊希望某能好好读书,许是拉着某去熏陶一下读书人的文雅之气。”
韩靖安捧腹大笑:“那等你熏陶归来,再来这儿痛痛快快跑上两圈马!”
两人告别之后,韩靖安提着兔子去酒楼,席间偶然和永平侯提起此事。
“某听姜七郎言语之间,那位姜四娘可是个厉害的性子,姜七郎长这么大,上天入地谁也不怕,就怕他阿姊。”韩靖安一面吃菜,一面见缝插针地道,“煜哥,你要是受不了想和离,我三妹还等着呢。你是不知道,她得知你被圣人赐婚,在家中哭了一整日。”
沈煜蹙眉,正欲说些什么,又被韩靖安打断——
“打住!别让某帮你带话,要说什么自个儿去和她说。”他说着,话音一转,“你倒也不必有负担,谁想得到圣人突然赐婚呢?”
沈煜垂下眼,举筷拈了块肉送入口中,末了,忽然问:“你说姜家并无人参加科考?”
韩靖安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倒了杯茶,问:“怎么?”
“明日跟我一道去看放榜。”沈煜淡淡道。
韩靖安一口茶差点喷了:“煜哥你又发什么疯?”
沈煜面无表情地道:“圣人大力推行科举,在全天下广纳有才学之人入仕,不分出身贵贱。为的是让有能力的寒门子弟涌入朝堂,大展身手,将靠恩荫混日子尸位素餐的世家子弟一个个排挤出去。明日桂榜放榜,同某一道去物色一些有才干之人,也好尽早培养。”
“你何时也变得这么官腔了?”韩靖安听得头痛欲裂,“再说你培养能人作甚?那不是圣人该操心的事儿吗?”
沈煜一顿,抬眼盯着韩靖安看了半晌。
“得得得,某去还不成吗?”
……
翌日一早,姜韬不情不愿地跟着姜韫出府,在提前订好的茶楼雅座里落座。
这茶楼底下正对着布告的石墙,天还未大亮,底下便有不少举子焦灼等待放榜。
姜韫一面喝茶,一面饶有兴致地自窗边往下望。
姜韬睡眼惺忪,嘟囔道:“崔九又还未到,阿姊你瞧什么呢?”
“谁说我是来看崔九的?我是来物色和离之后的上门夫婿。等明年春闱的时候,我都已经成亲了,比不得如今自由身便利,若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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