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苦笑道:“他?是我在楚州时的旧识,也曾帮过我不少忙,治军的本事也有,就是气量略有不足,让使君见笑了。”
“气量不足,如何为将?”方靖远叹道:“今日还只是面对些闹事的无赖,他?尚且对同僚袖手旁观,等着看笑话?,心中,怕是不光对海州狸的功绩心怀嫉妒,还对这些女子能有今日之地位心怀不满。若是来日作战之时,看到别人功绩胜过他?,抢先赢得战功,那他会不会也给人拖后腿呢?”
“应该……不会吧?”魏胜不由迟疑了一下,想想齐新海平日的性情和所作所为,冷汗涔涔而
下。
方靖远斜乜了他?一眼,“你也说应该……可见你心中,亦曾有过怀疑。他?不是第一次这样?”
魏胜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说道:“去年我去支援沂州义军时,曾路遇金兵伏击,血战三?日方才逃回海州,当时他负责守城,未能及时支援,我只当他?是行事谨慎小心,并未往这方面去想。”
那你还真是心大命大,可惜躲过了这一次,后来你还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被人活活坑死在外,白白浪费了一身的本事和难得有才的脑袋。
方靖远叹道:“既有前例,魏将军还是慎用此人吧。倒不是我要故意针对他,而是这样的人在将军身边,始终是个隐患。”
魏胜思前想后,不得不认可,当时守在海州狸军营里的,还是他的女儿魏楚楚,齐新海都可以坐视不理,跟同僚调笑说这是海州狸的娘子们自己惹来的麻烦,好好的女儿家不老实?在家中待嫁,去相夫教子,来跟他?们争功,活该有今日。
他?当时听人说了心里虽有些不舒服,却还是念着多?年同僚的情分带他来向方靖远请罪,不想方靖远不但没给面子,还直接把人发配去搬砖修城墙,再?毫不客气地说穿这些话?,他?回想一下,真有几分不寒而栗。
昔日两人同在楚州,他?是斥候队长,齐新海是他手下斥候,同往淮北刺探军情时,眼见金兵肆虐,齐新海奉命退回楚州,他?不愿看着金人欺凌同胞,干脆离开楚州军,自行募兵举义,方有今日成就。也是在他夺下海州后,齐新海方才来投奔他?……如此算来,他?或许真的太过轻忽人心变化,险些酿下大祸。
“多?谢使君提点,是魏某疏忽管教,以后定会加强训练,以免重蹈覆辙。”
方靖远说道:“光是训练还不够,要定期给他?们讲讲为何而战。嗯……就是思想教育也不能落下啊,尤其是海州新招募的本地士兵,他?们虽然是打小受金兵欺凌长大,可在骨子里还免不了受过奴化影响,对金兵心存恐惧,总担心他?们会打回来,担心我们打不过。林庆安那样的,就是很明显的例子。”
“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为别人而战,是为自己的家乡,自
己的亲人而战。守护的是自己的家,保护的也是自己的家人,这才是最现实的利益。普通的士兵,从军是为了粮饷和生存,并不懂国家和朝廷大义,所以我才要求府学定期去给海州军教读书识字,不光是让他?们认字,也是为了民智开化,才能懂得更多。”
否则那些被从小就灌输奴化思想的人,是永远不会懂得什么是自己的根,什么才是自己的国家。
国之不存,皮将焉附。
保家卫国,是最直白和简单的口号,将他?们的家和国绑在了一起,唯有如此,才能让这些一直活在懵懂求生中的奴隶和平民,激起战斗的血性和守护的决心。
对于根本不曾读书识字的他?们来说,空谈大义,忠君爱国,都是虚无缥缈的大话,只有跟自己的切身利益相关,由此及彼,慢慢教导他们,让他们从自身曾经的苦难遭遇和要去面对的敌人相比较,让他们懂得,死战,才能站着生活的权利,跪降,只会让自己和家人后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