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夫妻同心,想必那些此刻就是去了,也不过是送去供他们练刀的人头而已。”
送人头的说法,还是方靖远当时跟他说过的,十分形象,赵昚非常乐见其成。
陆游说的不错,天下之大,能人辈出,总有些人会为了这?高额赏金不惜冒险,千里迢迢地跑来送人头。
方靖远甚至在早起之时,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都忍不住摸摸脖子?,冲岳璃笑道:“真没想到,抠门如完颜雍,居然舍得下如此血本来悬赏我的人头。你说……若是我再送个人头给他,他会不会兑现赏金呢?”
岳璃正在给他梳头,闻言手下一顿,扯下了他一绺头发?,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想都别想!今时不同往日,你的安危可不止你一人的关系,若是你有?什么?意外,整个海州城,乃至京东路都会出现变故……”
“轻点轻点,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啊!”方靖远苦着脸说道:“我也知道现在轻易动不得,唉,当官有?什么?好的呢,身不由己,每日里要做的事?那么多,比社畜还辛苦,人家好歹九九六,我这?是全年无?休……加班加点连加班费都没有?……”
“那你打算辞官?”岳璃哼了一声,说道:“云台书院是你搭建起来的,如今数千
学子都靠你吃饭,你能放下?还有?海州军,山东军……”
“行行行,你不用说了。”方靖远叹口气,说道:“我也就是发个牢骚,除了跟你能说说这些,还能如何?”
他这?么?一说,岳璃也心软了几分,替他束好发髻,戴好发?冠,看到镜中人如圭如玉,忽地低头,轻轻在他额上亲了一下,哪怕已成亲大半年,她仍是忍不住红了脸,轻声说道:“你想说就说,我都听着。等到此间事了,天下太平,无?论你以后做官也好,辞官也罢,我……我都陪着你!”
她说罢转身就想走,却被方靖远一把?拉住手臂,岳璃也没敢用力挣脱,顺着他的手劲,被他拉入怀中抱住。
“好啊,一言为定!”方靖远可没有?她那般蜻蜓点水的温柔,而是十分干脆地侵入她的唇角,攻城略地,看到她在自己怀中流露出如水温柔,愈发?舍不得她离开,“那今日是不是也陪着我?礼部此番派了位国子监司业前来监考,你且随我一同去见见如何?”
岳璃想了想,却不过他眼巴巴的企盼,左右海州狸那边近日也只有些日常训练,情报方面有霍小小盯着,也无?需她费心,而方靖远的安全眼下才是海州的头等大事,便派人去营中说了一声,随着方靖远同去转运使衙门等候来人。
若是在从前,方靖远是海州制置使时,每逢朝廷钦差来此,都会去海州码头迎接,而如今他升任京东路转运使,又面临金国的万金悬赏,这?半个月抓到的刺客比先前一年还多,大牢都快装不下了,为了不给手下的人增添负担,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继续当个宅男,蹲在防守得密不透风的衙门里足不出户了。
只是他万万没料到,这?次来的又是个大佬,还是个跟他曾经有?过一点“过节”的大佬。
“国子监司业朱元晦,见过方使君!”一个身着?绿色官服,约莫三十来岁的清俊文官冲着方靖远行了一礼,面色肃然,神态不卑不亢,将文书和印鉴送上时,眼神清正明朗,令人见之难忘。
朱元晦这个名字方靖远没印象,可看到官文上写着?的国子监司业朱熹二字时,差点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脱口而出道:“
你就是朱熹?”
“正是下官。”朱熹有些意外于方靖远的反应,当即点了点头,说道:“不知使君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就算有?些观点不同,方靖远对这位儒家唯一在宋代被称为“朱子”的大佬,还是十分尊敬,“我只是曾经听闻朱兄之名,没想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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