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新平郡公堂外,苏晴面色清冷,内心忐忑不安,后背早已是香汗淋漓。一双美目紧紧看着傲然而立的许砚。 他,能逃过此劫吗? 门口围观的百姓在窃窃私语,他们分成两派,一派认为许砚罪无可赦,身为官差却知法犯法;另一派认为事情并不简单,许砚怎么看都不像坏人。 当然,围观百姓中,前一派所占的比例比后一派要多。 而这个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一人隐藏在围观百姓之中,残酷地冷笑。 此人身着普普通通的服装,头上缠着棉布。他乃新平郡首屈一指的富豪,平日行为乖张。但今天乔装打扮混入人群,密切关注邢红霞失踪案之进展。 他希望看到新平郡府衙用大型逼许砚承认罪状,希望听到许砚悲惨的哀嚎,更希望太守汪欣手一挥,立刻将许砚斩于堂下。 可惜新平郡绝非什么洛交县,太守汪欣也未曾像倪连辉那样与胡辰天勾结,纵使案情朝着对许砚不利的方向在发展,但莫须有的罪名,尚未造成实质伤害。 用刑! 用刑! 赶快用大刑啊! 乔装打扮的胡辰天咬牙切齿,差点吼出声来。 忽然,许砚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他猛地转头朝围观百姓看去。胡辰天见状急忙侧身低头躲闪,想要将自己隐没在人群之中。 只不过,在这由新平郡普通百姓组成的围观人群里,他依旧显得比较特别,站在那儿仍然显得较为突兀。 因此即便胡辰天的反应速度已经极快,但许砚还是认出了他。 哼~ 朝着胡辰天隐蔽的方向,许砚不屑地撇撇嘴角: ——杀千刀的混蛋,你也仅仅配做这样蝇营狗苟的事情罢了。别以为你赢,好戏还在后头了! …… 公堂之上,审讯进行得没什么章法。汪欣例行公事般,又提出几个小问题,中年妇女面色发白,一边回答一边瑟瑟发抖。 整体来说并未出现破绽,同时也未出现能将许砚定罪的证据。汪欣有些不耐烦地挑挑眉头,心中盘算着要不要用刑。 对嫌犯许砚用刑吗? 可许砚昨天还是新平郡官差,就算现在他的身份还依然保留着。对他用刑,有损新平郡体面,而且通判董杰八成会阻止。 对中年妇女或者胖尼姑用刑吗? 好像没什么道理。她俩怎么说都算是原告,在无法怀疑两人做伪证的前提下,同样不能随便在公堂上用刑,毕竟还有那么多围观群众看着。 左思右想,太守汪欣感觉拿不定主意。他朝端坐太师椅的通判董杰看一眼,又朝站在侧旁的老师爷殷广进看一眼,想要寻求答案。 “不如先缓缓。”董杰用眼神告诉汪欣。 他与太守汪欣素来不合,但目前绝非内斗之时。要晓得头顶还悬着常规贡品翻倍这达摩克里斯之剑,节骨眼上,肯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更何况,邢红霞失踪案件,牵涉的可为新平郡得力干将许砚。 “啪!” 于是汪欣拍下惊堂木,立刻让殷广进带着中年妇女回内厅去了。清了清嗓子,汪欣砖头问胖尼姑:“你还有什么要说?” “请大人为邢红霞做主,请大人马上斩杀许砚,告慰邢红霞在天之灵。”胖尼姑失声哭喊。 “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邢红霞以死,就连邢红霞当初究竟被谁带走,也没有任何确凿证据。”汪欣摇头。 “我的眼睛就是证据!”胖尼姑急道,“至于失踪疯女人邢红霞到底在哪,或许用大刑,便能从凶手那找出线索。” “你在教我断案?”汪欣没好气地质问胖尼姑。 “不敢。”胖尼姑唯唯诺诺。 汪欣转而问许砚:“你又有什么要说?” 许砚旋即道:“我必须再次强调,当初我去千岁庵只为烧香!或许正因为烧香与千岁庵住持产生矛盾,所以今日住持诬陷我!” “呸!你光天化日下从千岁庵带走邢红霞,如今竟然还敢血口喷人。”胖尼姑与吸烟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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