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儿,正好用来做些枣子糕,等爹爹回来给他个惊喜。唉。家里就是我爹跟我两个啦。三岁上就死了娘,爹在衙门给县爷做家仆:娘死后无钱安葬,爹爹借了县令爷三两银子。这利滚利,到了如今已是二百多两了,这啥时候是个头啊,我跟后,风里来,雨里走……年年欠县爷的账,天这么黑了,爹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又遇上那个天杀的师爷,逼迫我爹爹还钱?”</p>
正忧心间,一阵风刮过,屋外风把门吹开,柳喜儿大喜跑去看,外面一个人都没有。</p>
此地民俗,喜欢唱一些俚歌,都是些随口捻来,稍微有些押韵哄小孩的玩意儿。什么东西都能编,什么东西都能唱,只是所有俚歌都基本是一个曲调。而柳喜儿,更是此道高手。</p>
倒也怪不得她,老娘死的早,柳三郎又常年不在家。他给县令沈征做家仆打扫院子之类的粗活。这几年身子不行了,被沈征赶出了衙门。柳三郎只好胡乱做些糊口的生意,谁知道去年沈征见到柳三郎的女儿喜儿以后,就色心大起起来。</p>
没法子,柳三郎就想今年快点把喜儿嫁给大春,好让沈县令断了这念想。</p>
喜儿又唱上了:“风打着门来门自开;</p>
我盼爹爹快回家,</p>
一脚踏进门里来,</p>
一脚踏进门里来。”</p>
柳三郎背着箩筐从集市上回来,他的心情很是不错。进山采来的山枣,买了个底儿空。揣着怀里的百多个铜钱,柳三郎笑出了猪叫。</p>
“喜儿,开门,爹回来啦!”</p>
柳喜儿一听大喜,慌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爹,你回来了。”说着上前将柳三郎背上的箩筐摘下来:“爹,快进屋歇歇,累了吧。”</p>
“嗯,还成。这一筐枣子都被我卖光了。咱们的山枣品相好,价钱又公道。只是秋忙,集市上也没几个人,这才回来的完了些。”一进屋,柳三郎看到屋子里的柴火:“怎么,你又上山打柴了?什么东西,这么香。”</p>
“我和大春哥一起去的,粟米面是王大婶子给的。爹,我给您蒸了枣子糕,还挖了野菜。就饭吃些好歇息。”</p>
“切莫着忙,”柳三郎坐下来,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下集的时候,我用八个铜板买了半斤猪肉。虽然说是瘦肉多了些,好在便宜。你把它下锅煮了,咱爷俩开开荤。”</p>
猪肉,在古代肥肉比瘦肉值钱。像是民间百姓,他们都喜欢肥肉而不喜欢瘦肉。因为肥肉吃起来更香,在这个缺乏营养的时代,像是柳三郎这样的人家,一年到头怕也吃不上一回肉。</p>
喜儿大喜接过,凑过猪肉闻了闻:“好香,我这就下锅煮了吃。”</p>
“切莫着忙,”柳三郎从怀里又是一阵摸索。</p>
“又咋了,爹。”</p>
“你看这是个啥。”柳三郎大喜的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打开布包,原来是一根红头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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