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秋轻哼。
苏默脸色爆红,尴尬地连呼吸都放轻了,“你怎么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元秋反问。
“哦,对。”苏默轻声说。
元秋:……
“你快睡,这个时候需要多休息,天不亮就得起了。”苏默说。
“你怎么知道的?”元秋问。
“那个……你之前每个月固定的日子不练功不给我做饭,我觉得有问题,就找人打听了。”苏默的语气很尴尬。
元秋噗呲一声笑了,“傻死了。”
苏默:……傻的是阿福,不是我……
阿福睡梦中打了个喷嚏,翻个身接着睡,梦中他的主子和王妃生了个天下最可爱的宝宝……
元秋只第一日觉得难受,翌日就好很多了,但也没骑马,就在马车里看书。
当苏默再次打算给元秋煮红糖水的时候,元秋不得不提醒他,少放点糖。
苏默这才意识到第一次做的并不合元秋口味,想到元秋那么给面子地喝完,心中有点甜。
不过这种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南沣城到了。
多年来,镇守南沣城的是老将祝威和他的儿孙。
但祝威年纪大了,他的儿子在战场上断了一臂,唯一的孙子却不想当将军,想当大夫,他不肯杀人,只想救人。
残阳如血,东明国最南部的这座城池还看不到秋意。
连日大战,饶是南沣城防御再坚固,祝威的战略再高明,也挡不住南诏国大军三倍的兵力迅猛进攻。
才刚刚结束一场惨烈的战斗,城中到处都是伤兵,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不得不率军出城迎战来鼓舞士气的祝威受了很严重的伤,满身是血,他总是修剪整齐的白胡子被血染透了,抬他回来的士兵都红着眼。
祝威的孙子祝锦年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已经当了五年的军医,救治过无数个伤兵。
但此刻,看到自己爷爷奄奄一息的样子,祝锦年却感觉双手颤抖,脑子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巨大的恐惧席卷了他,他不想失去最爱的爷爷……
祝锦年的父亲祝瀚也受了伤,脸色难看至极,狠狠地踹了祝锦年一脚,“愣着干什么?快救你爷爷啊!不是你非要当大夫的吗?”
南沣城守军死伤无数,祝瀚很清楚,这城,明日就要破了,他们守不住了。
正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将军,援军到了!沐大将军的二女儿,皇上册封的镇南将军带兵来了!已经进了北城门!”
祝瀚一直在盼援军,但是此时,看到躺在那里生命垂危的老父,他根本没有心思去迎接,无力地跌坐在一旁。
几个军医手忙脚乱地给祝威止血,却怎么都止不住,祝锦年红着眼,颤抖着手,撕开祝威的衣服,就见他腹部长长的刀伤,都能看到内脏了。
他们见多了死人,打仗的时候,天天都要死很多人,从他们手下也送走无数救不回来的人,因此,他们都知道,这种程度的伤,已经无能为力了……
“将军,镇南将军到了!”
门外再次传来禀报的声音,祝锦年满手是血,双眸赤红,怒吼道,“让她滚!”若是援军早点来,他爷爷就不会死了……
刚到门口的元秋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脚步一滞。
进门,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每个人脸上都透着浓浓的哀戚。
元秋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那里的祝威,本能地冲过来,却被祝锦年一把推开,险些摔倒。
苏默一手提着元秋的药箱,一手扼住祝锦年的脖子把他甩到了一边去,眸光冰寒。
元秋查看过祝威的伤势之后,深吸一口气,“我能救他,苏默你给我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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