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晴眯着眼,对着光线观察里面的液体,回忆起冰冷在体内蔓延的感觉。
方梓染想起自己那支还没能注射给夏初晴就在混乱中不知道丢到哪去的注射器,越看越像夏初晴手上这支!
“难为你找到这样的好东西,”夏初晴偏过头,眼神冰冷,将她视作死人,“你说,它进入你的身体后会发生什么?”
方梓染瞪大眼睛惊恐不已,如见鬼魅般哇哇乱叫:“你不能这么对我,陆家不会放过你!”
为了让夏初晴生不如死,她特意挑了最恶毒最猛烈的药送夏初晴上路,没想过会报应在自己身上。
而她触手可及的“希望”此时正隐隐排斥她拉陆家下水。
什么时候她方梓染的烂摊子要陆家收拾了。
也对,以往他不在意这些,都是夏家来善后。
夏初晴嘲讽一笑,陆家能护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一旦她的存在动摇陆家根本,她便会被第一时间放弃。
她连消毒都没做,直接扎进方梓染的皮肤,不知是在对哪个方梓染说道:“你忘了吗,是你教会我这些。”
"决定他人生死真的这么有趣吗?"
把一个正常人送入精神病院会发生什么?
她的反抗是病发,她的沉默是病发。
一次次,她看着护士面无表情将药剂推入她的身体,她要自己记住,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药效,每一个帮凶,和在背后指使的
方梓染。
但电休克治疗是有趣的手段,让她被迫忘记又想起。
她越来越像合格的疯子。
方梓染觉得身体里有无数蚂蚁啃咬却抓挠不得,像只蛆在床上蠕动,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开始破罐破摔,咒骂起夏初晴。
平日她最喜欢旁观张山他们责骂殴打夏初晴,顺势加点柴,让火稍得更旺,没事还乐于去网上当个喷子,不知不觉学了一身戾
气深重的骂人本领。
心中恨意滔天,她恨夏初晴的玩弄,更恨陆知章的不为所动!
她被这个贱人折磨,陆知章居然不来救她!
“陆知章!你就是个废物!懦夫!我%&¥#@%*!”
这个世界该死,该死!
陆知章这样的贵公子哪里接触过这些腌臜话,不由皱起了眉。
他的不适令方梓染痛快,死命戳他的痛处,极尽羞辱。
陆知章想离开,光是处于这样的空间就足够煎熬,可他明白如果离开,他将永远不能再靠近真相。
这个世界和他的认知出现了巨大偏差。
他无法将面前这个狠毒泼妇与从前说话轻言细语的方梓染联系起来,他也同样无法理解为什么夏初晴执行私刑驾轻就熟。
若是顾研在场也会惊叹她的精准和熟练。
方梓染难受得很,觉得身体变得软绵绵的,心脏跳得很费劲,死亡似乎就在下一秒。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痛哭起来。
“我不想死,我还没有活够,呜呜……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哭着哭着她又觉得绝不能向夏初晴低头,卯足劲骂起来,没过几个回合就脑袋一歪,闭上眼睛不出声了。
夏初晴丝毫没有报复的快感,她注射的不过镇静剂而已,陆知章也清楚这点。
她没有看他一眼,沉默着离开,在过道站定,向前向后望,哪边都不想选。
她有些反胃,轻触包扎好的伤口,疼痛带来活着的真实。
所谓报复,改变不了既定事实,只是不想他们好过而已。
被伤害,去反击,再被伤害。
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
夏初晴刚一脚踏入自己的病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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