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已经被细心的包扎过了,窄窄的绷带在他结实的胸背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背上伤的最深的地方隐隐还有血渍的痕迹。
即便如此,背上大片大片暗红色扭曲的肌肤,也一瞬间给了星澜巨大的视觉冲击。
她想星海说得对,她真的是温养长大的花,从没见到过被烈火烧伤的人,会成什么样子,不知道他们能有多痛苦。
她立刻收敛了表情,然而这一瞬间的错愕,还是正正的落在了流萤的眼里。
他飞快的重新穿好中衣,系的严严实实,马车内的氛围瞬间愣了下来。
果然……她果然是嫌弃的。
星澜的错愕转瞬而逝,但依旧掐灭了流萤深藏在意识深处的小小希冀,叫他一瞬间如堕冰窟。
他就不该被发现的。
被嫌弃和害怕的感觉,比把他重新驾在火上烤,要难受一万倍……
可正在此时,他感觉垂在面上的发被轻轻撩起,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觉星澜柔软的唇贴上了他被烧伤的肌肤。
他不自觉的瞪大了眼。
不,这怎么行!
;夫人!
;别动。星澜低低的一笑,如蜻蜓点水般,密密麻麻的吻过他被头发遮挡的侧脸。
软软的,轻轻的,还带了些湿意。
;背上都擦了药。她把脑袋搁在他的肩上,;所以亲不了。
这是解释?
粉色的潮红爬上流萤的脖颈,他,他这会又热起来了。
;以后不要再用头发遮住脸了,对眼睛不好。星澜说着,用手将他的发拢到了脑后,;伤疤是战士英勇的证明,流萤,不要觉得难为情。
也是你保护我的证明,她想着。
当她摸到这些古怪肌肤的时候,并没有再觉得害怕,反而眼前不由自主的闪过了一幕幕流萤将她护在身后,用血和肉,为她抵挡住千军万马的场景。
只要有他在,没人能伤她一丝一毫。
数年如一日。
她手指插入他如绸缎的发丝间,调皮的把玩了一阵,想替他像从前一样,束起成干净利落的样子。
可束起来之后才发现,他侧边有一部分头发已经烧没了,如今重新生长出来,只有短短的一截,突兀的贴在上边,像一只缺毛的小狗。
星澜一个没忍住笑出声,在流萤不知所措的目光下又赶紧严肃起来。
;咳,没事,披下来就好了。她把流萤的头发放下来,拨了些长发遮盖住缺口,果然看着好多了。
接着从马车座位下的箱子中取了木梳和一罐梳头的桂花水,替他将长发梳得整齐服帖。
烫伤的部分再没有刻意遮挡,坦率的露在外边。
发尾用细绳系了个简单的结,明明是名暗卫,披了发又换白衣,多了几分儒雅的书生气。
好模好样的一打扮,那伤疤看着也不再多骇人,反而带了些令人玩味的妖冶气息。
;觉得怎么样?星澜举起铜镜,竖在两人面前,巴掌大的小镜子里挤进了两个人紧贴的脸。
镜中男女的脸因为贴的太紧而有些变形,男子的神色也有些发愣,但渐渐被一旁女子明媚的笑脸感染,也变得柔和起来。
她的脸好软。
;夫人,药熬好了,还有您吩咐的晚膳也一并送来了。外边廖晴的声音打断了马车里的温馨。
;递给本宫吧。星澜把手伸出去,接进盛着黝黑汤药和喷香饭菜的托盘。
她先端起汤药,吹了吹:;先吃药吧。
不等流萤接过去,她就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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