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
牧奇水理解不了这些词语的意义。
他那深褐色的,偏向暗红的眼眸内,映着神情无奈的外交官。再次无功而返、得不到回应的巫言替他撑开了伞,遮去连绵的雨。
雨声淅沥,乌云蔽日。
娇嫩的花草们或被压弯,或随风晃动。
青年的嗓音夹杂着雨水的清澈,混合了醉人的花香,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出几分朦胧的温柔:“坐够了,就回屋子里避雨。”
“我晚上再来,好吗?”
“……”
牧奇水偏头,注视着他的背影。
雨势渐渐大了。庭院里的植物似是经不住摧残,个个都无精打采的。香味融入水珠内,溅到了伞柄上。
牧奇水收回视线,长发沾了润气。
这丝润气,一点一滴地渗透了他的灵魂,虚化了过往的断肢残骸,修补了曾经的百孔千疮,往他的经脉中注入了新的血液。
但他一无所觉。
系统选择了巫言,证明他的耐心是真的好。刺客从小到大,都是啃干巴巴的饼,不会用筷子
,他便不厌其烦地纠正。
即使牧奇水全程保持0%的友善值。
……
“我不知道。”厨房里的油味逐渐散去,刺客的语调十分平淡,毫无起伏,“我只记得,那天春和景明。”
“有鸟雀栖息于树上,你栽下的花开得很漂亮。”
他垂下眼帘,陈述道:“羽山在枝叶间乱窜,制造出了很多花瓣,不断地往下扔……这些花瓣稍微阻隔了我的视线。”
——“而我望见了你。”
越过漫天的花雨,沐浴着和煦的日光,听着万物的脉动……像是望见了新的人生一般。
“我只是,望见了你。”
默默啃炸虾的巫言差点噎住。
青年眨了眨眸子,谨慎地咽下食物,瞅了瞅他:刺客的态度自然极了,镇定极了,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引人遐想。
他仍是冷淡的,仿若一滩翻不起波澜的水。
巫言安心了。
他正想委婉地提醒牧奇水说话的艺术,便被悠长的门铃声打断了思路。青年跑出厨房,打开了大门。
门外站着两个人。
小树妖是没有性别的。他常年维持着十岁孩童的身型,五官雌雄莫辨,发丝、眼睛、肌肤,皆有种奇妙的剔透感,像薄如蝉翼的水晶,一看就是非人类。
羽山张了张嘴,又马上闭合。
收敛起笑意,他的眼角下方的深绿色妖纹便凸显出来了,为他添了些危险感。羽山踮起脚,嗅了嗅巫言。
“喂。”他扯住柯利弗德,“阿言病了。”
“……”
柯利弗德的脚步一顿。
君王念了个晦涩的、含着古老韵味的词。金色的符文乍现,渗入巫言的肌肤,驱散了他的疾病。
“我的友人,该照顾好自己。”
柯利弗德不满地批评道。他的腔调一直傲慢而冰冷的,连表示关切,都要拿尖刺作掩饰:“否则,我不介意把你圈养起来。”
巫言:……
阅读理解十级选手,从不怕暴娇!
青年刚要向柯利弗德道谢,就发现君王蹙起眉毛,轻轻地嗤笑一声,往牧奇水所在的厨房走。
巫言:……?
你站好!
他急忙迈步,却被小树妖拽住。
“阿言。”羽山的指尖飘浮着绿色的光点。这些光点慢慢汇聚,化成一
束娇艳欲滴的花。小妖怪握着他的手腕,将花递给他:“好久不见。”
……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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