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放心,施安性命无虞。只是数月以来,一直躲避着德王与摄政王的追杀,人已瘦弱不堪,精神颓废。”拂风答道。
“那兄长如何?之前你归档的卷宗上所提,水阁诸位密探入了隆中皆音讯全无,差一点连烛影也出了差错...兄长他没事?”
“以公子之才谋,阁主何须放心不下?烛影一入隆中,便发现那处被摄政王与德王布下了天罗地网,不知是何人在背后出谋划策,整个隆中布置的密不透风,只要施安敢从躲藏的地方出来,便是死路一条...我们的人前去搜寻施安下落,被摄政淮王的人盯上,被迫躲藏。隆中的信铺被封,便是连商运的道路也有人严加看管。当真是,入了隆中,便别想脱身。”
听拂风这样描述,江呈佳已大约猜出了隆中如今的形势,转眸思量几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面露忧色道:“兄长,可从隆中带着施安与兄弟们逃出了?若算着时间,乌浒王孟灾的使团也应该抵达了隆中...若使团抵达隆中,只恐...全城戒备便更加严密了。”
烛影此时接了江呈佳的问话答道;“公子,已经带着施安逃出了隆中,正因此,烛影才能至广信拜见您。”
他虽性格冷然,此刻却也不想江呈佳过于担忧。
江呈佳松了口气,悬了一个多月的心才放下:“如此便好。”
“只是...公子借着房四叔安排的商队逃出了隆中。前去隆中接应孟灾的越骑校尉宋仁却遭了大麻烦。”拂风如实向她报来。
“宋仁?”江呈佳语气一顿,低眸一转道:“宋宗的亲兄长宋仁将军?”
拂风郑重地点头道:“不错,正是此人。”
“他遭了什么麻烦?”
“孟灾的使团抵达了隆中,没过两日,宋仁便带着三千禁军前来相迎...但使团跟着禁军队伍从隆中出发前往南乡时...却发生了变故。跟在孟灾身侧的淮阴侯府师公陈旭为其出谋划策,生擒了宋仁,看押监禁了起来。孟灾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四千精兵与宋仁三千禁军对峙...如今双方交战,战况紧急。公子带着施安无法从南乡朝洛阳而去,绕了道,自水路渡行至弘农,却在路上遭遇了另一伙乌浒兵的袭击。”
“另一伙乌浒兵?”江呈佳重复一遍,脸上却并未露出担忧之色,“想来,兄长应该是逃脱了,才会让你前来同我说明情况。他遇见的乌浒兵...怕不是吕寻手下带领的精督卫所假扮的?”
拂风怔道:“阁主猜到了?”
“数月之前,我便已经晓得君侯要做些什么。孟灾带领精督卫假扮的乌浒兵应是按照黄蛮手下的兵服制定做的戎甲....如此一来,不过多久,有着周源末假扮的陈旭师公在孟灾耳边放风,扩散使团的兵力,减轻防备。吕寻便能带着精督卫一路奇袭...宋仁将军亦会趁着此次祸乱逃出,倒是不必太过担忧了。想来,乌浒使团前往南乡的这一路,应该受到了不少次精督卫的偷袭...很快,这乌浒王孟灾便会发现乌浒境内内乱的事实,带着一众乌浒兵赶回广州。”
烛影此刻沉沉面色虽未改变,眼中却充满了惊异,冷冷道了一句:“公子也是这样说的...”
拂风立即点点头道:“公子与阁主料事如神。”
江呈佳叹道:“兄长还要你们带什么消息给我?”
拂风继续道:“公子...还要我同您说,施安之所以能够寻到,也多亏了隆中潜藏着的精督卫。而精督卫此一举...”
“是要彻底置施安于死地了....”江呈佳没等拂风说完,便已出声答道。她垂下眸子叹道:“宁南忧,不肯放过施安。依然准备拿施安来离间魏帝与邓元二人。”
拂风见她又猜了出来,便不再说下去,只是附和着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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