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族掌权,欺压百姓的腐败恶俗,提出的新政却触及了大多士族的核心利益,令他们憎恶不已。
其上奏呈至明帝眼前的新政要略,正如江呈轶所希望变革的一样,针对这天下士族焰气下了一剂猛药,处罚革除的太过厉害。本是雷戾之策,明帝却颇为欣赏,他早就想要治一治天下士族之气焰,只是寻不到合适的时机。
于是,明帝在确保窦寻恩安全的情况下,命他着手进行此事。
永宁三年,曹秀嫁入淮王府的第七个年头。
这七年里,宁铮不曾踏足她的院落。
而她也时常借着归西疆省亲的理由,出门云游,私下同窦寻恩会面。
她等着有一日窦寻恩能将她从淮王府这个虎狼之穴中解救出来。
八月,正是初秋。
窦玦带着东府司主司授印前往调查幽州连环人命案已有两月。
凶案逐渐水落石出,窦玦也带着家丁返程归京。途中却遭遇多次刺杀。他寻着刺客的踪迹一路追查,最后竟发现,派遣刺客欲将他置于死地之人,竟是明帝。
他心惊胆战,恐慌不已。实在想不通明帝为何要对他下手。就在此时,他得到了一封来自长安的信件。
信上所言,明帝命人将窦悦之墓迁坟入京,似乎准备葬入妃陵,但奇怪的是,请宗祠庙时,却并没有用窦氏之名,而是让窦悦顶替二十年前跟随还是太子的明帝出征的明妃之名入殓妃陵,纳入皇室宗祠。皇宫之内已在准备迎接窦寻恩回宫的大典,然而明帝却以明妃之子灌之其名,似乎想要遮掩窦寻恩的真实身世。
这不经让窦玦觉得寒意彻骨。
他晓得,明帝为了不让窦悦染上污名,并不肯承认窦寻恩是明帝与其之子。
这个做事果断狠戾,心狠手辣的天子,欲将当年知情之人通通赶尽杀绝,给予窦寻恩更为高贵的身份,迎接他回宫。
继承大统,最忌出生不正,也最忌强势外戚专权。
明帝当年便受其苦,自然不会令窦寻恩继续受此之难,便已下了决心要将窦氏一族除去。
窦玦猜测到这些,心底怎能安定?更是担忧留在京城的窦太君等一干家眷有恙。
他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却被宁铮的人马拦下。
自曹氏嫁入淮王府,窦氏便再不曾同淮王府的人有过来往。
窦玦对宁铮深恶痛绝,本是要绕路而行,返回城内向明帝复命,谁知此人却废九牛二虎之力拼命将他拦下,且不顾郡王威仪,跪在他面前,泣声俱下,请求窦玦之原谅,并向窦玦诚恳言道,如今太子之势愈发强大,窦寻恩以新政之策大大削减士族之势,损害了他们的利益,拥有士族拥护的太子已心急如焚,若再不停手,势必会将其逼得无路可走,拼死一搏。
若此时窦玦能使得窦寻恩辞去朝中职务,远离京城,那么他也愿意与曹氏和离,放曹氏离开京城,让窦寻恩与曹氏夫妻二人远走高分。
窦玦虽并不相信宁铮,但这些年来,宁铮私下确实并未曾与窦寻恩争锋相对,反而较之太子,对窦氏却处处锋芒相向,而各士族与寒门之间的斗争也愈发强烈。
因此,宁铮之话又有三分可信。
他的确想让窦寻恩远离这京城是非之地。可令他无奈的是,窦寻恩与他母亲的性子一般无二,性格执拗,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若说最初窦寻恩留在京城之中,是想要寻机会带走曹氏,那么现在他的想法却完全不同了。
这七年来,他历任多州刺史,看遍了大魏税负繁重,士族遍行,民生疾苦之象。而这些景象,不管是作为太子的宁袖还是最受恩宠的淮王都充耳不闻,从不治理分毫。满朝文武皆如此,明帝纵然有心改革,却收效甚微。
只有当朝五王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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