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博?”江呈佳顿住,蹙起眉道,“他能出什么事?”</p>
她心里有些紧张,莫不是兄长将那本付氏私下招兵买马的账簿递给魏帝后,魏帝现在打算处置付氏了?</p>
可她转念又想,前些日子,兄长才说,魏帝为了平衡各世家大族的利益,并不肯推行新政,也不肯让他去查账簿上所记录的事实真相。当今陛下,为了皇族利益,根本不打算对付氏动手。</p>
她想了片刻,没想明白,转头看向宁南忧,圆溜溜的美目忽闪忽闪,却见身旁这个青年咧嘴一笑,调侃道:“我家夫人竟不晓得这事?”</p>
江呈佳一愣,啐了一声,娇嗔道:“还不是因为给你生孩子。这一年的事,兄长能瞒的,都瞒了我。想我当初,也是在水阁肆意驰骋的人。”</p>
她自怀孕后,便少打听这些事,除了烛影与拂风送过来的卷宗,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她都是从兄长的家书中得知的。不过,近一年来,兄长顾着她有身孕,鲜少告诉她京城之事,不希望她因此惊虑忧思。</p>
宁南忧挑眉,凑过去在她脸颊上嘬出了个红印,笑嘻嘻道:“怎么,你难道还后悔嫁我了不成?”</p>
她瞪他道:“我要是后悔嫁你,早就跑了,这天大地大,哪里我不能呆?”</p>
宁南忧被她气鼓鼓的样子逗笑,哈哈道:“好啦好啦,逗你玩的。不过...也是稀奇,你嫂嫂也没给你来信吗?付博这事,正是她主导的。”</p>
江呈佳迅速转头,张大嘴巴,惊问:“什么?我嫂嫂?”</p>
他嗯了一声:“对。看你这反应,看来的确不知道此事。你可想过广信原来的县令胡光,为何会被宋宗威胁使唤?”</p>
江呈佳咦了一声道:“胡光自是有把柄在宋宗手上。”</p>
宁南忧颔首:“不错。十三年前,这胡光在朝廷拨款修缮各地民宅、铸造堤坝、重建佛堂时,因家中困顿难解,便贪没了这些朝廷赈银。这件事被宋宗知晓,便成了一桩拿捏使唤他的把柄。这修筑之事的丑闻,宋宗本不该知晓。你且猜猜,是谁,将胡光这件丑事告诉了宋宗?”</p>
江呈佳猜了猜:“这么一看,只能是付博告诉他这件事情了。这种隐秘的事,只有司空府才能从中查出蹊跷。”</p>
宁南忧:“你猜得不错。当年,付博得知胡光的丑事,便立即告诉了宋宗。不过...胡光挪用公钱,虽然不可饶恕,但却也情有可原,他后来还将公款补了回去,为了广信百姓,他这十年也做了不少事。然而,付博便不同了,他自己当年也贪污了这些公钱。付博身为朝廷司空,接了陛下的旨意,将这赈银各派到地方,可却在修建时,私下联系各地工匠,偷换铸造需材,换上劣质梁木与灰土,从中吃回扣。</p>
这事,本来不会被扒出来,可偏偏宋宗这事闹开,胡光作为证人、犯人被押入牢中,你兄长与窦月阑秘审于他,查到了此事,觉得十年前的公差案有蹊跷。这一查,便查到了司空府中,抓了八个使吏审问。付博见状,心急如焚,露出了马脚。这事事关民生,地方又多有公款建筑屋房倒塌压死人的消息,虽然这些年,付博将消息都一概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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