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兴德像四百米接力似的,两条腿早就已经原地加速倒腾起来。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等妹夫跑过,仗着手中家伙什的杆长,好方便一个大铁锨子抡过去。 一切实施的非常完美,朱兴德也准确无误地甩开膀子,爆发般蹦跳着用铁锨搂了过去,只是…… 只看那口黑黝黝的大野猪,身上扎着大铁锨,血流老长,家伙什都给你带跑啦,更加放肆地死追前方的罗峻熙。 朱兴德急忙从地上一跃而起,空着手冲前方挥舞着喊道:“爹,陪跑。” 确实撩不倒要陪跑啦,因为这么一会儿功夫,全村的男女老少全出来啦。 村民们一个个举着火把,披着衣裳,看直了眼。 他们看到有个庞然大物,只有离得近啦,才知晓那竟然是野猪。 那野猪一会儿撵老左家这个,一会儿又撵那个,看的人眼花缭乱,脑子都反应不过来。 各个站在自家门口,先将脑袋扭到左面,由远及近看那头大野猪追着老左家人奔腾而来,然后再眼睁睁望着打自家门口喧嚣跑过,带起一片尘土。再跟着向右转头看那一路的血迹,以及老左家人连喊带吵吵的叫声。 游寒村里正叔,伸手摆动叫家里人:“快,老大,快带人抄家伙去帮帮忙。” 还帮啥忙?你们根本撵不上罗峻熙和野猪,等你们来帮忙,黄花菜都凉啦。 里正叔清晰的听见,在这夜里,撇子侄儿那岳母嗓门亮亮地吼道:“孙女婿,跳!” 里正叔眯眼望了过去,心急的寻思:一个老太太瞎跟着掺和什么。越发加快组织壮汉们去帮忙。 而这面,你得承认,任何人都得承认,罗峻熙那真是个听话的孩子,在有可能会丢命的情况下,在大姐夫二姐夫一次次“反坑”他的时候,他还能全方位的信赖家人。 听人劝,吃饱饭。 罗峻熙跑的耳边全是呼呼刮过的风声,嗓子眼干干的,却在外婆提醒跳那一瞬,啥也没看清就尽全力蹦了起来,蹦的嗖嗖地,像用脚尖点地一般朝前跑。 可苦了秀花和白玉兰。 路两边草丛里的娘俩,一边一个,手上拉着麻绳子打算绊倒猪,确实起了那个效果。 那野猪当即趔趄一下,原地刨了刨,但是却低估了那大体格,也高估了自己。 娘俩力气太小,被猪带的双双倒仰在草丛里,摔了个大屁蹲儿。 里正叔再次清楚地听见秀花的声音,比平日里唱小曲嘹亮多啦,“艾玛,我腰,你奶奶个腿的!” 场面热闹的不行。 接下来半村子的壮汉,挥舞锄头扛着镐撬跟着猪跑。 朱兴德都不知晓自己抢来的是谁的锄头,他铁锨子在猪身上扎着,只能随手抢来一把家伙什,嗷嗷叫唤着,让场面更混乱,然后找近路爬人家墙头朝家蹿。 他确信小妹夫一定会听他的话一溜烟跑回家。 果然,在最前方遥遥领先的罗峻熙已经进了左家院。 老左家的门板子被他踩的踏踏响。 罗峻熙还没来得及吼出:“地窖呢,窖”,可见有多慌张,岳父家的地窖都找不到啦,眼前一团绳子飞过,极为准确地套住他腰,随后小肚子惯性一憋被勒紧。 杨满山大声喝道:“跳!” 又一个让罗峻熙跳的,连个放心俩字的宽心话也不说。 老深的地窖啦,罗峻熙眼睛一闭就跳了下去。 身上的绳子咕噜噜散开,挂在半空。 与此同时,满山找准机会,当野猪哼哧哼哧跑来时,他和野猪对视,平躺在地,跐溜一下用后背划着地面,一镰刀当即扎在野猪肚子上,扎的极深,血喷溅一脸。 就这,那猪离死要不远了,脑袋还毅然地拱进了地窖口,半个肥壮身子也在朝里面拱来拱去,试图要将井口拱大和罗峻熙同归于尽,直冲地窖里嘶吼。 挂在半空中,能闻到白菜萝卜味的罗峻熙,仰头和猪对视:“啊啊啊啊!” “别怕,别怕。”左老汉也不知是在宽慰谁,抡圆胳膊一斧头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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