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了,他已经快要三十年每天重复着在家和公司来回奔波,你试着站在你爸的角度想想,他管这个家,管理公司也会累的,都说你性格像我,只有我知道不是,你和你爸一个样,傲的不行,但凡其中一个不那么傲,也不会是这样。如果一定要我站一边的话,我选择站在你爸的角度,我不想看着你爸每次应酬回来都是醉醺醺的样子,我心疼他。我也心疼你,只是你要知道,如果这么大的家业毁在你这代,你爸该有多自责。”
许问捏紧拳头,眼神里带着倦意,薄唇微抿没说话。
“可能你现在年纪不大,但你也懂事,也该理解你爸的苦心,心智不是以年龄来判断的,你十六岁了,心智也比同龄人要成熟,你得站在你爸的角度上思考。”顾挽把他身上滑落的外套往上拉了拉,又轻叹道,“你爸他最疼你了,但也不影响他会罚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通了就回房间去,叫笙笙看见了会心疼的。”
顾挽走后,许问阖上双目,屋子里渐渐暖了起来,可他的心不知道怎么了,还是被冷意席卷着,放不下,也拿不起。
他们家这种思想就是错误的,一面说许家不养废人,另一面又说这家业就是你的,你得替祖祖辈辈守下去。
第二天清早,许业澜推开了书房门,见许问还在跪着,眉心不禁一拧,他走过去坐在书桌旁,打开电脑。
许业澜撇了他一眼,没说话。
两父子谁也不开口,一直僵持到七点半,许业澜才瞪他一眼:“你是觉得你膝盖是铁打的?还不起来。”
许问不动,轻咳嗽了声才说:“爸说过,跪到我知错为止。”
许业澜气笑了,顿下手上的动作直视着他:“你一晚上都没反省到自己的错误?”
“我没错。”许问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坚定,态度坚决。
“那跪着吧。”许业澜继续阅读文件,“你不怕笙笙心疼就继续跪,反正不是我的膝盖。”
见他还没动,许业澜揉揉眉心,才松口让他起来:“再有下次,就不是罚跪这么简单了。”
许问起身踉跄了一下。
“吃片感冒药,去睡一觉。”许业澜无奈道,“大过年的别感冒了。”
“谢谢爸关心。”许问朝屋外走去,未曾想与林笙撞了个满怀。
“林笙……”许问抱住了她,疲倦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醒这么早?”
林笙点点头,朝书房探头,转而又抬头看着许问布满血丝的双眼,心微微钝了一下。
“我没事儿。”许问撇开头轻轻咳嗽了一声,放开她,“我去洗漱了,林笙先去吃早餐吧,嗯?”
“嗯,好。”林笙迟疑的看了眼他的双眼,“去睡一觉吧,妈妈说你一晚上没睡。”
许问笑着点点头。
他回房间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紫了一圈的膝盖在隐隐作痛,一阵浓厚的倦意袭来,他闭上了眼睛。
窗外下着雪,他总觉得嘈杂,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这时林笙端着一杯白开水敲了敲门:“睡着了吗?”
“还没。”许问立马从床上起来开门。
“把药吃了,不然会感冒。”林笙拉着他坐到床上,看着他吃完感冒药,又强硬的把他按到床上,“看着你睡。”
许问哭笑不得,乖乖照做。
没过多久,他便沉沉的睡去,林笙手肘撑在床上,一眼不眨的看着他的睡颜。
脑海里是他昨天晚上带着醉意的声音:“林笙,月色正浓,我有点醉,还有一点儿想吻你……”
想着想着,她突然间笑了,伸手轻触了触他的脸颊,昨晚光线太暗,她就觉得许问结巴着说喝了酒,不吻她的时候有那么一丝可爱。
许问怕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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