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监姓孙,大名叫秀庭,书香门第,家在凤阳郡治下淮安府城,和江夏也算是老乡。 这人有些迂腐,在江夏看来,就是读死了书,有些不知变通,又自认有些读书人的风骨,当年科举中举,本是分到凤阳郡做官。 但不通世事,得罪了上司,又无钱打点,便被发配到凤山矿来,这一待,就是五六年的时间。 之前的上司已换了一茬,他却是像被遗忘了一样。 这样的人,肯定有股激愤在心,这会又被江夏套路一波,心中委屈一些,情绪有些崩溃,刘老四适时的送来一些酒水。 结果在江夏循循善诱之下,多喝几杯,便有些微醺。 情绪失控下,便将自己那些事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我知道,他们把我丢在这穷乡僻壤,就是为了看我笑话,他们一个个的,都收如意坊贿赂,把那些贼子当做亲爹一般侍奉。 他们把我丢在这,就是要让我也和他们一样,跳进那泥潭里,染脏双手,不得回头。 呸! 我偏不!” 孙大人仰着头,喝了杯酒,大骂道: “我孙秀庭就是穷死,饿死,从这凤山上跳下去,也不受他如意坊一分脏银!” 这话说得硬气。 但听得江夏连连摇头,他打量了一下桌子上,这才几杯酒啊?连个配菜都没有,就醉成这样,这孙大人酒量也太差了,酒品还不好。 颇有些酒蒙子的特质。 当然也可能是借题发挥,指桑骂槐。 不过江夏并不在乎,如意坊在凤山权势滔天的管事说杀就杀,难道还把一个不得志的矿监放在眼里不成? 若不是需要他用心帮忙,一把枪抵在脑袋上,物理说服,岂不是更方便些? “是,是的,大人这文人风骨,我心里佩服的很。” 心中如此想着,面上却露着笑容,江夏拿起酒壶,给孙大人又添了一杯,奉承到: “若是我如大人一样,遭遇这等恶心事,困守凤山五六年,怕也做不到大人一般强项,朝廷真是不识人,让大人这样的贤才,也流落荒野。 不过,那如意坊势力就这么大吗? 我听大人说,凤阳郡一郡之地,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被他们买通了?” “那是之前,庸人当政罢了。” 孙矿监眯着眼睛,喝了杯酒,说: “之前的太守,乃是个昏聩之人,如你所说,识不得贤才,又贪财,中饱私囊,任用亲信,和豪商同流合污,把个凤阳郡搅得不得安宁。 不过去年他已被革职查办,凤阳郡上下官员都有替换,新太守上任,杀得是人头滚滚。 让我闻得消息,心中畅快。” “哦?” 江夏眼前一亮,又问到: “这么说,新太守是看不惯这些豪商横行咯?” “嗯,洪太守出身外戚,乃是当朝施皇后的哥哥,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又是累世书香,之前有风闻他要做宰相的,却被调到凤阳郡。 这明显就是陛下看不过凤阳郡的乱象,专门遣洪太守来处理一番。” 孙矿监不愧是官场中人,虽然困守一隅,但对着这些时事了解的很,说话也是高屋建瓴,比刘老四的信息情报,高出不止一筹。 他一边喝酒,一边说: “可惜啊,就算是洪太守有心惩治,却无奈如意坊在本郡三府中势力盘根错节,轻易动不得的。” “这又是为何?” 江夏故意问到: “如意坊势力再大,也不过是商人罢了,太守主管一郡,麾下又有兵马齐备,莫非还奈何不得一介商贾?” “你...你连如意坊底细都不知道,却还敢做如此大事!还非要把我拖下水,真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孙矿监瞥了江夏一眼,满是愁苦的哀叹一声,这才说到: “如意坊可不只是商贾这么简单,他家先祖,乃是墨霜山仙门弟子,听说是学的一手探矿秘术,能寻得灵石。 便是由此起家,专为仙家修行供应灵石,这墨霜山又和本国王室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