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将伸出的手指,缓缓收回,慢条斯理的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手帕,擦了擦溅在手指上的血污。 他轻声说: “好好的人不当,非要继续当狗,就休怪我不给脸面。尔等脑中都种爆头法咒,所思所想尽在我执掌之中,若还想欺瞒,就是这般下场!” “仙人爷爷饶命!” 当即一人趴在地上,以头触底,瑟瑟发抖,鼻涕眼泪一股脑的涌出来,又声嘶力竭的嚎叫道: “我与那如意坊从此不共戴天,必不再与那等贼人往来,愿为仙人鞍前马后效力,只求爷爷绕我一命。 我上有老母要养,下有孩童可怜。 饶命啊!” 其他几人也纷纷效仿,各个诅咒发誓,就差以血作书,来表达心意。 刚才见仙人一指凌空点爆那人头颅,这等手段,绝对是仙家法门,好像是邪修手法,谁人不怕? 但其实就是个埋在脑中的纽扣脉冲炸弹,联同最劣质的芯片一起植入这几人脑中,对于罗格来说,不过是十分钟就能做完的“小手术”罢了。 不过在这几人身上花了这么大工夫,肯定不只是让他们跪地求饶这么简单。 江夏背负着双手,摆出一副神棍姿态,他慢悠悠的说: “你们都是凤鸣国人,理应遵守朝廷法令,孙大人代表朝廷威严,敢和孙大人对着干,就是和朝廷过不去。 和朝廷过不去,那就是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他左手下劈,做了个恶狠狠的手势,吓得几人又缩了缩脑袋,为首那个胆子大点的,便瑟瑟发抖的迎合道: “是,是,仙人爷爷说得对,我等已大彻大悟,以后必不敢违抗孙大人虎威,是我等猪油蒙了心,这才和如意坊继续勾连。 以后定不会这么做了。” “好!” 江夏发出一声大笑,他说: “既然已知悔改,孙大人便有一件要事,要交给你等几人去做,只要用心做事,我便为你们解了这爆头咒法。” 下方几人暗暗叫苦,但无人敢言。 还是那个胆大的仰头,信誓旦旦的说到: “请大人吩咐,不管是什么事,我们都会用心去做,必不会泄密于贼人。” “很好。” 江夏长笑一声,说到: “出山去,把凤鸣山发生之事,泄密给山外的如意坊据点,原原本本的说,不必隐瞒,再鼓动他们联手来攻,闹得越大越好。 只要这一波鼓动贼人超过百人过来,便给尔等解了法咒。 先把身上血擦一擦。 然后去吧。” --- 又是一日之后,凤山之外,凤阳郡的边缘府城,如意坊的本地商号里,大管事收到急报,大腹便便的他只能终止了每日的享乐,赶来此处。 在商号内厅,大管事听几个衣衫褴褛,跪在地上的如意坊帮闲,将凤山矿发生之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待听完之后,这大管事额头上已满是冷汗。 “砰” 常年养尊处优的大管事攥起拳头,一拳砸在旁边桌上,震得茶碗跳动,茶水四溅,他色厉内荏的大骂道: “反了!反了!一个小小矿监,竟敢做如此忤逆!杀我管事,占我矿场,真是反了!” “是啊,大老爷,咱们如意坊何等威风,什么时候受过如此窝囊气?” 跪在地上的几个帮闲互相对视了一眼,立刻聒噪起来。 各个委屈,说些煽风点火的话,还有那个胆大又能说会道的,带着哭腔,抱着大管事的腿,死命嚎叫道: “大老爷,你要给我们做主啊。 七个管事老爷死得惨,死无全尸啊,那天杀的孙秀庭一巴掌打在咱们如意坊脸面上,这要是坊主和宝爷怪罪下来,我们可都没命了。” 这演技差的一比。 不过心中恐惧爆头咒法,眼中泪水横流,倒是本色出演。 而且说话也很诛心。 大管事原本只是愤怒,并未想到这一层,这会听到这帮闲无意间说的话,脊背就流出冷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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