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雨滴梧桐,薄雾漫山壑。
这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不知道这雨还要下多久。
楚净川手捏青竹伞,走在长道上。路上一队白袍青冠的弟子经过,立身恭敬道:“师兄。”
“嗯,”楚净川伞面半抬,颔首道,“可曾见师尊。”
站最前面的弟子指了指后山,道:“在后山竹林小苑里。”
楚净川颦眉,问道:“这般大的雨,师尊去后山何事?”
弟子道:“不知。”
楚净川眉心皱的更深了。
“师兄,可还有别是安排,”那名弟子问,“今日的课几时上?”
“无事安排,”楚净川对着师弟们摆了摆手,“今日且停课,明日再说。”说完,便成朝着后山走去。
竹林茂密,翠色遮眼。
还没走近,楚净川便听到竹林小苑里传来一阵练剑的声音,他的疑虑更大了,师尊嫌少练剑,今日为何?
还没等他想明白,另一道声音倏然在耳边响起。
“师尊,徒儿这样拿剑对吗?我怎么觉得有点别扭。”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楚净川脸瘫了下去,表情简直活像吞了三碗馊饭。
又是那个该死的小师妹。
片刻,师尊温和的声音传了出来,“吐息止气,手随气出,别无他念。练剑最重要的不是姿势,而是要做到心无杂念。”
“是徒儿愚钝,”小师妹道,“谢谢师尊教诲。”
俨然一副徒孝师慈的景象。
楚净川唇线紧抿,向前走了几步,透过竹林苑侧首望去,那道熟悉的白衣立在竹影中,傲然挺立,颇有仙姿。
他的对面,一道红衣烈艳脚尖点立在一根弯竹上。
那人正是路漫漫,青崖山唯一的女弟。
几天前,师尊在山下领来的女子,这女子不知道对着师尊使了什么迷魂术,摇身一变,第二天就成了他们的小师妹。
楚净川捏着伞的手慢慢收紧,他伞面一歪,立身雨中,眼中晦暗不明。半晌,干脆丢了伞,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风声瑟瑟,雨敲打在竹叶上,比来时更大了。
楚净川走在竹林里,细雨染湿了他的衣袍,他眉眼淬雨更加冷漠。
他抬手倏然拔剑,雨
点低落在眉骨上,显得格外清俊。
长剑在雨中横扫而过,竹叶散落,剑气入骨万竿斜。
“这剑法同师兄人一样,太俊了。”
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
楚净川眉心一皱,侧眸凝视,看向所来之人。
来人一身红衣,手中捏着那把青竹伞,度步而来的时候,越发显得红衣惊艳,竹林翠绿。
“你来干什么?”楚净川剑收在身侧,眉眼间皆是冷淡。
这人方才还在同师尊练剑,这儿会又跑到这儿来。
“师兄干嘛这么凶,我是来还伞的。”路漫漫并不介意他的态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师尊说这伞是师兄的。”
楚净川并不想搭理她,只瞥了一眼那把青竹伞,问道:“师尊呢?”
路漫漫看着他持剑的手骨节清晰,笑着道:“我见雨大,让师尊先回去了。”她似乎很喜欢观察楚净川的表情,见人不爽,她笑容弧度越来越大,“还有,师尊说,既然师兄来了,由你指导我剑法也是一样的。”
楚净川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他并不想教这个抢走师尊所有注意力的小师妹练剑。
但小师妹不是个会看脸色的,撑伞追了过来,红色衣摆拂过竹叶,一扫而过:“师兄,别走啊。”
楚净川这时候那里还想管是谁说的,他怕自己再不走,会忍不住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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