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白被戴上帷帽,从外面看和正常人差不了多少,这一路上并没有引起多少关注。
他被云尘生施了针,压制住自身的煞气,不会随意暴走伤人。
同样,因为灵魂被割裂,也不过行尸走肉而已,没有意识,没有知觉。
他们所要去的衢州镇江,天热又多雨,路上小道泥泞不堪,沈奕白歪歪扭扭的坐在马上,何苇航小心翼翼的拦着他。
“楚仙师,”何苇航把沈奕白的衣服整理好,看向楚净川道,“那位高人,云影仙君除了说他是缝尸匠外,还有没有说什么其他特点。”
楚净川眼皮也不抬,目视前方,“没有。”
何苇航知他话少,又道:“那问本地百姓,应该会知道。”
楚净川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一定。”
因为楚净川在同何苇航谈话,路修远主动落了一步。
他与裴宁齐行,看着前方楚净川同人交谈那冷冷淡淡的模样,偏头笑了一下,侧首道:“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牧芸瑾被马巅的昏昏欲睡,听到小师妹在同他讲话,瞬间来了精神,“谁?师兄吗?”
路修远望着前方,眸光细碎,点了点头。
牧芸瑾在裴宁怀中,他侧头说话时,头刚好搭在裴宁的胳膊上,“不知道,我入门晚,不如你问问裴宁。”
裴宁露出黑漆漆的眸子看向他。
牧芸瑾抓紧改口:“裴宁……师兄。”
路修远侧首看向裴宁。
裴宁点了点头,声音从层层叠叠的衣服下传出来,显得有些闷。
“自从我上山起,师兄就这样,”他波澜不惊的说,“听师叔说,师兄小时候更冷,像个冰雕似的,一个人打坐就是一下午,吃饭也不出来。”
路修远对此时似乎颇感兴趣,“师尊不管他?”
裴宁默默思忖片刻,看了路修远一眼道:“师尊收下师兄以后,就去了后山闭关,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师叔在带师兄。”
牧芸瑾在马上也不老实,他细细索索的扭转身子,一抬头,和裴云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裴宁:“……”他无语了片刻,干巴巴的道:“你就不能老实一会儿?”
牧芸瑾眨了眨眼,转移话题道:“所以,师兄的本事其实都是师叔教的?”
裴宁点了点头。
其实在他看来,师叔和师兄更像是师徒,而师兄对师尊……更像是一种执念。
路修远念了一遍他刚才说的话,“执念?”
他微垂着眸子,声音和寻常没有什么区别:“师叔为什么离开?”
裴宁摇了摇头,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师叔风若云去云游之后,青峰山的大小事务就落在了楚净川身上。
他一句不吭的抗下了所有的担子。
楚净川同何苇航交流完,余光里看不到路修远的身影,顿了一下,他下意识的回首,就见三人相谈甚欢。
他见路修远的笑脸,颦了一下眉,手牵了一下缰绳。
路修远见人,弯了弯眼睛:“师兄,你是在等我吗?”
楚净川凉凉的看了一眼路修远,整个人都在透露着信息无一不在表达:你在说什么屁话?
接着,他转向牧芸瑾,眼中晦暗,声音冷漠:“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牧芸瑾被那眼神看的抖了一下,他努力的缩着身子,直到后背碰到什么,才想到自己此刻正窝在裴宁的怀里。
退无可退,他伸手扒拉住裴宁用来遮面的面纱,挡在自己脸上:“没什么,没什么。”
裴宁:“……”
楚净川对他这个小师弟一直都是挺照顾的,毕竟一个人能活的这么傻也是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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