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围猎之人甚多,谁也不知道黑熊是何时出现,又是怎么无声靠近,后面更是在数十人的侍卫阻拦之下不依不饶地追着昭帝。
情况危急,众人各自慌乱,梅修贤一直以为这是一场意外,无非是他们策马之声惊到了黑熊的安眠之所,是清扫骊山的侍卫失职,可从没想过会跟大皇子有关联。
谋害帝王,若是被发现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到时别说昭帝有多信任梅大相公,只怕梅家都要被大皇子的行为牵连,高楼转眼覆灭也不是没有过的。
当初罗家靠着太后和皇后在朝中势力日益渐大,风头也是无几,可不也在陛下雷厉风行的手段之下被迫退出朝堂,更是发下了三代不入仕的誓言才堪堪灭了昭帝想废太子的心。
现下难道梅家也要重蹈覆辙,步上罗家的后尘?
梅修贤这一刻恨不得打死大皇子,他这是拿整个梅家做他任性的筹码。
大皇子心虚地辩解,“我并无想害父皇的心思,不过就是想让太子出丑,谁骊山之中竟有黑熊出没,我并不想如此。”
他也是气不过皇后和太子近来的得意,才让人收买了太子/宫中的内侍,将那药粉撒在太子今日出行的披风之上,又寻人抓了几只豹子和豺狼放在骊山之内,意欲吓吓太子,让他在父皇面前出丑。
谁知豹子、豺狼未出现,黑熊倒是冒了头,甚至还追着昭帝不放,大皇子也是被吓得差点心肌梗塞,当时骑马腿脚都软的没力气。
“披风?”梅修贤凝思一想,“你说的可是今日太子身后佩的猩红滚金边的披风?”
大皇子点头。
梅修贤不知作何表情,声音冷然道:“陛下追逐一只狐狸时,身后的披风被枝桠挂住破了好大的口子,太子殿下就将自己的给了陛下。”
大皇子难以置信道:“不可能,为何我没有发现。”
“当时你正追逐于一头野兔,哪里会注意到陛下和太子的动静,”梅修贤无力地按着抽疼的额角,“大郎,你为何不告诉我?”
大皇子怔然,那时他笃定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因此故意骑马离着太子和父皇远点,一是避免被不长眼的豺狼伤到,二是为了避嫌,只要他不出现在现场附近,就算太子有心想怀疑也找不到疑点。
谁知,这反而成了他最大的失策。
他哪里会知道太子和昭帝互换了披风,还一心远远地等着看戏。
至于不告诉梅修贤的原因很简单,他知道梅修贤是不会答应的,绝对会反对。
那时的他被愤怒和嫉妒控制了理智,哪里会甘心被拦,甚至这事他连梅贵妃都没有告诉。
“蠢货!”梅贵妃厉声骂道,聪明如她,怎么就生了一个如此愚蠢的儿子。
行事粗陋、冲动,连脱身的万全之策都未有就指使人下药,这样的脑子简直比猪都不如。
梅修贤深吸一口气,知晓眼下再如何责怪大皇子也是无用功,想办法彻底解决这事才是重点。
“此事还有谁知晓?”
“除了林冲再无其他人。”
“太子被收买的那名内侍呢?”梅修贤冷着脸,神情无比的肃然。
梅贵妃出声,“大郎刚告知本宫之时,本宫就让人去解决了。”
宫里人命如草芥,谁也不会在意一个内侍的存活,再说太子/宫中伺候的内侍也不少,死了一个也并不打眼。
“那药粉可会被人查出来?”
眼下昭帝受惊,正是最警惕的时候,谁也不能轻举妄动,那件撒了药粉的披风更是取不出来,但凡他们有所动作必然会被发现。
大皇子把眼神投向神色惶恐不已的林冲,林冲跪地,声音发抖,“献给奴才药粉的小内侍说过那药粉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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