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怕的从来不是无法顺应大势,而是根本看不清大势而产生的无力和茫然。
“陈家的根基深厚,而且在这周边都有广泛的影响力,真的有事,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管的...这样,你找人把那两人的面相搜出来发给我,我托人打听打听,如果能确定他们的身份,这事就解决了一半。当然,这个节骨眼我也没法给你大包大揽,最后是什么方案,还得你自己来定。”
说到这里,孔凡宗顿了顿,随即肃穆说道:“老陈,说两句题外话,这个时代,不是我们跟不上脚步,有时候,可能真的是我们认识不够。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一张大网的一角,你要想明白,该保什么,不该保什么。”
陈月生脸色颓然,他几乎不需要深究就明白孔凡宗的意思。
“难道这件事情,就一点转机也没有了?”
孔凡宗摆手道:“还没到这一步,他们虽强,但也不至于一手遮天,这是二十一世纪,又不是封建社会。他们不会硬来的,你也看到了,通过业务挤压和人脉关系的疏离才是最有效的手段。你陈家经营这么多年,我想应该不会连这点底蕴都没有?”
陈月生陷入沉思,书房里一时安静寂寥。
谈话最后陈月生也没请孔凡宗在产业经营上搭把手,就如孔凡宗所说,堂堂陈家,远没到山穷水尽那一步,他们有自己的底气和尊严。
他也没有对孔凡宗再三挽留,有一辆普普通通的奥迪a6早早等在庄园门口,这个神秘尊贵的老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期间除了陈月生就没再跟任何人说过一句话。
“不就是个孔家家主么,要不要这么牛气?”一个打扮得油头粉面的二十多岁青年站在送客人群的最末,言语中很是不痛快的随口跟身边的陈中尧说道。
这个家里愿意主动跟他说话的人不会超过一手之数,而且大多数都跟他臭味相投,当然这不意味着他在这群人里面就有多受欢迎。
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陈中尧无论说什么显然都不合适,实际上他一直就跟机器人一样面无表情,这是他在这个家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常态。
陈素涵冷眼一瞥,皱眉道:“如果你不想被赶出家门,类似的话以后一个字都不要再提。”
油头粉面男,正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弟弟,陈泽乾。
他还知道把声音压低了:“姐,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他是孔家的族长,爷爷就差了?咱们中午可是连饭都没吃就跟着爷爷一块儿候在门口排队等他,出门再毕恭毕敬的挨个送他,这待遇,就算市委书记来了也犯不着?可是你看他刚才那神态,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陈素涵眼睛一瞪,低喝道:“陈泽乾,别怪我没警告你,还敢胡说八道我懒得再跟你废话!”
陈泽乾瞄了瞄前面,见几个长辈都没什么反应,便对陈素涵耸耸肩不再说话。这家里的同辈之间,他最怕的第一个人要数陈润安,因为那个只大了他一岁的堂哥只有在爷爷陈月生面前才会偶尔弯一弯嘴角,其他人见了永远一副你欠我钱的模样。第二怕的就是这个还在部队服役的亲姐姐了,别看她身材苗条纤细,揍人的时候一点不含糊。
“哎,姐,你说这次那家伙惹了这么大的祸,爷爷还要保他吗?”陈泽乾好像就是个闲不下来的主,没消停两分钟又靠近陈素涵低声问道。
陈素涵心里正烦,随口说道:“多关心关心你自己,你惹的祸还少了吗?”
陈泽乾一脸委屈,低声抗议道:“我可不敢惹那些连邱书记都能端出来的变态!”
秦玉诏在酒里当着所有人的面随意的拨通邱书记的电话,这事没过一天就传遍了陈家上下,很多他们旗下产业的合作伙伴也正是这个原因明里暗里疏远陈家,也有人直截了当的告诉陈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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