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失败者的尊敬,失败者则必须摆正自己的位置。
大宋一败再败,阳曲城守无可守,河东路宣抚副使经略使张孝纯已经没有了继续对抗下去的心气。
其人不仅派出了知阳曲县事唐端迎接燕青,还在自己的官衙中接见了同军使者,并安排河东路兵马副都总管王禀作陪。
双方相互见礼后坐下,张副宣抚使就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燕参军,今日所为之事先放一边,我等可以降,但能否先请你告知外边的情况?”
太原府打援战同军大获全胜,宋军遭遇空前惨败,软弱的宋廷很快就会做出选择,张孝纯等人的坚持基本影响不到河东路大局,燕青也没什
么好隐瞒的了。
“张宣抚想听什么?”
阳曲城被围两个多月,仅有种师中大军压住同军短暂一天多里得到一些有限的消息,张孝纯想知道的事太多了,但对方显然不会什么都说。
“这一战的结果。”
“此战,你们朝廷派出了四路大军解围,想来各支人马的具体规模张宣抚c王总管早知。如今,四路大军已经尽败。”
空前的大败,张孝纯和王禀二人却只是侧耳倾听,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只因这个结局早在他们预料之中。
招降话术本就应该先展现本方的强大和辉煌胜利,燕青自不会只讲半截话。
“作战意志最坚定的是折可求统领的河东兵马,其部与我军历经十一战,溃败后还节节抵抗,但也因此败光了河东的家底,我军杀伤俘获的兵马近两万人,算上溃散后遁入山林者,随折可求退守平阳府(原晋州)的兵马应该只有四千余。”
“这——”
王禀因震惊而腾地站起,不小心牵动了之前出城作战时受创未愈的伤口,疼得额头立即渗出了汉。
其人并不怀疑使者的话,以同军的战力,照实说就行,完全没必要欺骗自己。
燕青没有讲任何细节,可寥寥几句话已经透露了很多的消息。
折可求退守平阳府,说明汾州已失。
但这句不是重点,剩余的兵马不足五千才是。
掌握在折可求手中可是三万多大军,如今却仅有四千多,十不存二!
河东路终究是河东人的河东路,没有了急于恢复家园而敢战的河东兵打头阵啃硬骨头,朝廷派再多援军来都是白搭。
何况,经此一败,朝廷还敢向河东路再派援军么?
张孝纯心中装着事,又是不知兵的文官,没心思去想燕青话中隐含的深意,倒是没有王禀这么激动,接着催问其人。
“其他三路呢?”
“刘副总管不愧为当世名将,竟在我军攻击发起前洞悉了战场态势并果断转进,连带着汾州部分兵马提前赶到平阳府构筑新防线,才让败兵不至于一路退到河外。”
“刘家子!”
以五十步笑百步,则何如?
张孝纯就是再不知兵也听出了燕青话中的不屑调侃之意,可其人自己都准备投降了,终究没脸对刘光世骂出狠话。
但燕青接下来的话却让其人无法维持镇定了。
“不过,刘副总管果断转进,也让我军能够从容布置,从而全歼河中府兵马。”
嘭——
王禀一拳砸在桌子上,面色阴沉得可怕。
两年前大的名府之战,朝廷大军不战自溃,十余万精锐一朝葬送。
根源虽然在大宋禁军烂透,童贯统兵无方也难辞其咎,可直接诱因却是刘延庆遇敌即溃,让大军陷入粮路断绝的危险局面。
刘延庆的溃逃,让王禀不得不接下徐泽的任务,从此再无法安心做事。
而刘光世的溃逃,则彻底打破了其人不做贰臣的希望。
好半晌,王禀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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