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已逝,阿息保用自己的死换取了大石的生,天祚帝也以自己的狠戾证明了他具备继续领导众人的资格。
耶律大石就必须收起自己的小心思,坚决服从天祚帝的调遣——这一切都是为了“复辽”大业。
果不其然,当耶律大石带着庞大的军队和北辽小朝廷千里来投时,天祚帝似乎忘了才被处死的阿息保,亲率满朝文武喜迎英雄归来,给了大石足够的礼遇,
至于令人尴尬的北辽小朝廷,则被其人晾到一边,暂不处理。
待到两军完成了指挥权交接,军中各级将帅尽皆向天祚帝效忠后,耶律延禧却突然翻脸。
其人重提叛逆耶律淳僭越之事,下诏
降已死的耶律淳为庶人,诛杀了在军中有一定号召力的萧德妃,并将部分附逆的北辽小朝廷官员流放了苦寒之地。
做完这一切后,天祚帝才召见了实际被自己软禁起来的耶律大石。
御帐中,只有两个人,耶律延禧拔刀直指耶律大石,怒喝道:
“亏我一直这么信任你,我还没有死,你怎么敢迎立耶律淳这狗杂种?!”
耶律大石跪在地上,看不清楚天祚帝表情,但他知道只有挺过了眼前这一关,才能继续为“复辽”大业贡献力量。
“金人南侵,社稷覆亡之际,陛下拥有整个大辽的力量却抛弃江山远遁。没有陛下号令天下c凝聚人心c调集力量,燕京军民便如失去父母之稚子,面对金c同两国强盗破门而入,不想引颈待戮,就只能自己救亡图存。”
耶律大石跪直了身子,直视耶律延禧,仿若又回到了当初在南京留守司官衙前喊出“迎燕王救辽国”的口号一般,越说越激动。
“以彼时的形势,不立耶律淳,就得立耶律定(秦王,耶律延禧留在燕京的儿子),只要能带领燕京军民赶跑侵略者就行。都是太祖的子孙,再如何篡立,岂不强似待到城破之后乞求敌人来宽宥性命?”
“哈哈哈,大石啊大石,一年不见,你还是这般利嘴!”
听了耶律大石一番慷慨陈词,耶律延禧不怒反笑,以刀背拍打耶律大石的肩膀。
“朕是胆小鬼,不敢迎击强敌而抛弃江山远遁,你们倒是大英雄,社稷危亡时救亡图存了。结果如何?要是朕陪你们留在燕京,大辽是不是就能打败同金两国?”
听到天祚帝说出这句话,耶律大石终于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赌对了。
在救亡图存的巨大压力下,大辽的所有人都在成长,不仅自己变了,天祚皇帝也变了,早非昔年的单纯模样。
念及此处,耶律大石伏地大拜。
“陛下是至尊,眼里看到的是整个天下,臣等愚昧,只能看到一城一地的得失。但若是时光可以倒流,臣等还是会竭力守住南京。”
“哼!起来吧。”
耶律延禧没理会耶律大石送上的马屁,收刀入鞘,随即吩咐帐外的内侍。
“进来,为咱们的大英雄上酒食。”
耶律大石自然听出了皇帝话中的揶揄之意,不愿起身。
“大石拥立逆贼耶律淳在先,投降敌人徐泽在后,不忠不孝之罪臣,不敢称英雄!”
天祚帝已经退到御塌上坐下,摆了摆手。
“好啦好啦,朕赦你无罪,帐内又没有别人,差不多就得了,起来吧!”
正如耶律大石所向,所有人都在成长,天祚帝也今非昔比。
其人嘴上虽然赦免了耶律大石,其实内心根本不信任后者。
耶律延禧这一生最恨的就是背叛者,所有背叛者都得死,自然也包括耶律大石。
但做非常事得先为非常人,要想完成“复辽”大业,就不能快意恩仇——早年的耶律阿果已经吃够了这方面的苦头了。
耶律大石擅自拥立耶律淳,按照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