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可惜,大金的崛起过于容易,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正儿八经清洗过草原,对女直人内部的清洗也很不彻底。
有付出才有收获,付出的过少,所得的收获就经不起考验。
得到时有多容易,失去时就会更容易。
现在的大金看起来强大无比,其实只是虚胖,偌大的国土,除了经营多年的东京道内地统治稍微稳固一些,其余大片的领土根本谈不上什么像样的统治。
急速扩张的大金便如同堆在雪地里的冰屋,只要有雪有冰,很短的时间内就能建成一座,却没法建得很高,要想多住人,就只能不断简单重复多建冰屋。
这种屋子外表看起来美轮美奂,其实只是梦幻泡影。
一旦遭到烈日暴晒,很快就会化为一摊污水。
受宗弼的影响,完颜阿骨打的思绪飘出很远,由金国的问题又想到了南面的邻居,想到了年轻自信的徐泽。
回溯过往,阿骨打隐隐看明白了这个对手的布局。
至少在十年前,徐泽就选定了女直人做他的打手,为他的大同扫平北疆,挡住叛服不定的游牧部族。
能伸能屈乃枭雄必备品质,早年也曾能歌善舞的完颜阿骨打其实可以接受这样的命运。
与大同通力合作,瓜分已知世界,符合女直人的利益。
可女直人已经建国并打败了不可一世的辽国,在急剧扩张中成长起来的新一代盲目自信,肯定会有人不甘心窝在苦寒的北疆,尝试挑战大同的地位。
“要是没有大金的拖累该多好啊!”
父皇恍惚中咕哝而出的话震惊了宗弼,其人抬起头,呆呆地看着阿骨打。
大圣皇
帝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幸好是在自己的儿子面前,不会有事。
其人伸出干枯的双手,为皇四子拭去脸颊的眼泪。
“去吧,路上不用赶,父皇还能再熬,肯定会等到你回来。”
一旬后,燕京城,大同正乾皇帝召见了金国使者完颜宗弼。
经历青冢和振武两战,残辽势力再次遭受重创,正是“宜将剩勇追穷寇”的时候,金军却突然收缩防线,导致西京道本已丧胆的辽人再度活跃起来。
如此异常的局势,自然瞒不过一直密切关注金辽战局的大同。
燕西路巡抚使司早在六月下旬就发现了西京道的异常现象,并及时上报给了皇帝。
徐泽不喜拐弯抹角,待完颜宗弼见礼完毕,其人就直奔主题。
“大圣皇帝这个时候派你出使,有何紧急要事?”
意识到父皇即将离世的残酷现实后,自小生活在阿骨打卵翼之下的完颜宗弼就迅速成熟起来,与以往简直判若两人,面对正乾皇帝也表现非常得体。
“夏人趁我国与辽人大战之际,擅自窃取了本应属于大金的土地,父皇遣宗弼前来向陛下汇报此事,要不要惩戒眼里没有同金同盟的夏人?”
徐泽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原历史位面在大宋“人气极高”的金国“四太子”,竟然也又如此文质彬彬的一面,暗叹果然是实力决定地位,更决定盟友的“真诚度”。
偷偷摸摸招诱辽地汉人的赵宋都受到了大同的严厉制裁,不仅吐出了才吃下的东西,还赔上了半个河东路。
无视同金两国盟约,明目张胆抢夺灭辽果实的夏国蛮子自然不可能逃过惩戒。
实际上,大同朝廷也早在着手做惩戒夏人的准备。
但按照同金两国盟约,夏人占据的土地当初毕竟划给了金国,大同自然不能表现得太急色,尤其是现在金人自己送上门来的情况下。
“必须严惩,大同支持盟友的一切正当需求,并随时可以提供力所能及的援助。”
完颜宗弼毕竟还年轻,有些不习惯正乾皇帝的外交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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