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儿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她深吸了一口气,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给我一个理由。你要是觉得我会害怕你,无休止地容让你下去,你就错了。凡事都讲究个适可而止,泥人尚有三分脾气,你不要太过分了。”
“嗯?”
少年歪了歪头,
“这么说,小娘子不怕我的报复了?”
“我要这么怕你的报复,以后你找我一次,我便妥协一次。你来一次,我妥协一次,
那请问,这与已经被你报复了,有什么区别?”
少年抿起了唇,
白锦儿注视着他。两人对视了许久,少年忽地像是松懈了下来似的,摆摆手,
“算了算了,
就当我求你的老板娘,你能不要买那间铺子吗?我知道你还有别的选择,就是不要选这里,可以吗?”
“给我一个理由,”白锦儿的语气平静下来,
“我愿意听一听你的理由,但是你想什么话都不说就叫我听你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的。”
少年猛然回头,
丹凤眼紧紧盯着眼前的姑娘,
白锦儿并没有因此而回避他的眼神,反而坦荡地与他对视,就好像是在说,这是她所能接受的最低底线了。
他咬了咬后槽牙,
“你来,我告诉你。”
“去哪儿?”白锦儿看他转身要走,连忙开口说道,
“喂,你不会觉得你什么都不说,我还会跟着随便去什么地方吧?”
“前面有家茶馆,”
少年的声音从前面飘来,
“你不是要听理由吗,我告诉你。”
想了想,白锦儿还是和他间隔着一段距离,跟了上去。
......
眼前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粗茶,
白锦儿瞟了一眼,注意力就回到了坐在对面的少年身上。
“说吧,你的理由。”
此时少年已经完全没了他惯来的谑笑,表情认真严肃的就像是换了一张面孔一般;他端起面前的茶碗,咕咚咕咚几口喝光了里面的茶水,咚的一声放下碗,
看样子是准备开口了。
“那间房子,卖那间屋子的男人,你们见过了对吗?”
“是。”
“他的娘子,是我的朋友。”
“朋友?”
白锦儿的眉头微微蹙起,“那个老板说的他病重的娘子,是你的朋友?”
“不相信吧,”
少年轻笑一声。
“那样有钱人家的妻子,怎么可能是我们这种人的朋友。但我们也不是生下来就是这种人的,谁生下来,不是同样有鼻子有眼,有胳膊有腿的普通人呢?
我们只是比普通人,穷一些罢了。
我们是一起在昌明坊里长大的,昌明坊你知道吗,你来长安也有几年了吧,别尽是去那些看着光鲜亮丽的里坊,也得去看一看那些肮脏破败不堪,藏着臭虫和老鼠的坊看看。我们就是在那种地方长大的。
她很好,年纪比我大几岁,
虽然我们一众人总以兄弟姊妹相称,但大家心里都明白的很,所谓兄弟姊妹不过就是叫着玩玩罢了,只有她,倒是真把别人当亲人了。对我也很照顾。
她也很好运气,
嫁了个家里有些余资的商人。虽说也没见得多高贵了,但最起码吃穿不愁,不用再过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谁想这运气竟这样短,才嫁过去三年,就得了那样重的病,
那病治不好,
最起码咱们这样的人,肯定是治不好的。”
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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