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许知念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宋楚行的眸子。
或许,真是体质异于常人,他竟然这么快就代谢掉了所有的酒精,眼神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天知道他已经这么近距离地看了自己多久了。
“媳妇。”宋楚行挑了挑眉,小声道:“我们这是不是也算同床共枕了?”
“美得你,急诊室病床紧张,我也是没办法才和你并排躺着的。”
“嘴硬……”
宋楚行伸出手,捏了捏许知念的脸蛋,问道:“还疼吗?”
许知念眨巴眨巴眼睛,脸颊一阵发热。
在同床共枕一晚上之后问出这三个字,总觉得怪怪的。
不,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疼,那么狠地撞了头能不疼么,那我这么疼,你是不是该再哇哇大哭一场?”
“哭?”
宋楚行单手支起脸,邪笑道:“我宋楚行流血流汗可以,但从来不流泪,谁哭,我都不会哭。”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小护士走了进来,一边递给许知念消炎药,一边对宋楚行说道:“呦,醒酒了?昨天你哭了那么久,眼睛竟然没肿,挺神奇。”
“你说啥?”宋楚行整个人都不好了,坐起来,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哭了?”
小护士给了他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转身走了,紧接着,急诊大夫走了进来,一边给临床的病人换药,一边对这宋楚行碎碎念:“小伙子,以后别喝这么多酒,不但伤身体,还伤面子,你看,你一个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昨天晚上哭得那个伤心,外面走廊围观的人一大堆……”
“你……你确定?”宋楚行的脸色惨白,目光环视急诊室,所有的病人一起点了点头,不约而同地做了人证。
“对,你哭了,而且哭得很厉害,求着大夫不要给我剃头发,还说,可以剃你的,剃秃了都行。”
“我哭着求大夫?我,宋楚行,我哭着……求……”宋楚行简直不敢想象那个画面,他觉得这些事情他是不可能做出来的。
他这辈子没求过人,更没有当众哭过,这怎么可能发生,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内个,好吧……都过去了。”
宋楚行深吸一口气,强行吸收了一波负能量,还不忘了给病人们一个警告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大伙,谁敢把他当笑话,他就把谁打成笑话。
宋楚行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护士给许知念换药的时候,看到她秃了的一块头皮,还是瞬间红了眼眶。
“要不这样,把头发往那边梳,扎一个歪辫子,就能挡住了。”宋楚行开始想办法。
“行啊,那你帮我梳?”
许知念歪头看着宋楚行,竟然有些期待这个硬汉给自己梳头发。
没想到宋楚行竟然一口答应了,找护士借了梳子和皮筋,小心翼翼地给许知念梳头。
许知念感觉宋楚行紧张得连呼吸都快忘了,每次碰到她的头发都及其的缓慢小心,一旦拉扯到她的头发,自己就先道歉,许知念的头在他的手里俨然是一块稀世珍宝。
用了将近半个小时,他才终于把一个简单的歪辫子扎起来,虽然丑了点,但的确能挡住那一块头皮。
“还不如让我杀十头猪呢。”宋楚行喘着粗气,手指摩挲着许知念柔软的发梢,眼神渐渐变得温柔而细腻。
他的温柔不多,甚至可以说稀少,但是,这些温柔,他愿意毫无保留的都给眼前的这个女子。
两人正难得地和谐相处,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大夫?您怎么来了!”急诊科的所有医护人员都像是见到了心中偶像梦中情人似的冲了过去,热情地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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