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岂是外界强压能轻易磨灭?
更何况,自己这一身伤痛,无时无刻不在刺激肉身心灵,哪里能够如此轻易在剧痛交织下晕去。
江月白一咬舌尖,强行逼自己恢复清醒,冷笑回击道:“好啊,我们是草民不假,高高在上的荀氏皇族想要压垮我们,自然动用什么手段都不为过。”
“那我好好问问你们,为何此人劣迹早已显露,却要在他被选作使者,代表中圣域出使之后,劣迹才在圣王城中传播?”
“就是这样的一个败类,能够坐稳元老之位那么多年?”
“住口!”福伯怒喝出声,“你们勾结西圣域叛逆分子作乱,试图击杀神国钦差,圣域使者,这一点,你可敢否认?”
听到福伯的这般反击,江月白面上嘲讽意味更浓。
这位福伯明显知道一些事情,当然,圣王城中,不少人都会知道一些事情。
若非如此,怎能在回头要清算邱裕之时,瞬间将其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站定,仰天大笑,笑声在风雨间回荡,坦坦荡荡,无愧本心。
“是我做的。”
此言一处,荀日照面色微微发白,双拳已悄然握紧。
无论行刺圣域使者,还是刺杀神国钦差,抑或勾结叛逆在小圣比期间意图制造混乱,每一条都是绝对的死罪,在西圣域的人转达情报,邀请他前往一观时,他还不相信他认识的江月白竟会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可现在江月白的坦然承认,已然坐实了这个猜想。
在他正要开口问询之时,江月白已怜悯的看向他们,口中义正严辞:“那又如何?”
他指着福伯,大声呵斥道:“邱裕早年背叛师门,入圣王城后贪赃枉法,无恶不作,西圣域之人若闻其事迹,无不破口大骂,痛斥其作恶多端,这样的人能入天神会本就诡异,我若下手杀他,只会觉得杀得痛快,绝无半分后悔!”
“为天下诛此贼,方不负心中浩然正气,就是再一次回到那般情景,我照杀他不误!”
慷慨激昂的说完这番话,江月白目光投向荀日照,眼中怒火稍稍平复了些。
这番话,是他的肺腑之言,哪怕隐瞒了一部分内容,其中真情实感绝对做不了假。
那位福伯有意无意的在针对他,但荀日照没有,对他,他愿意尝试着以理服人。
大道理喊完了,还有脚踏实地的小道理。
荀日照皱眉喝道:“以武犯禁,绝非正途!”
江月白冷笑反问:“最终杀死邱裕的是谁?”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要取邱裕性命,邱裕甚至还挣扎着要强行与他做一桩交易,只是还未来得及开始,便被一只小箭夺去了性命。
严格来说,邱裕还真不是他杀的。
“至于说我们勾结叛逆,所谓的叛逆又在哪里?”
除了王儒之外的六人,存在的痕迹都被完全抹除,就算是那一具无头尸首,想来也应该已经被人清理。
这便是死无对证。
上一点他占理,于是义正辞严,这一点他不占理,于是耍些赖皮。
很正常,也很公道。
荀日照皱眉道:“他们参与围攻擒拿邱裕,继而被明银卫斩杀,明日身份来历便会在城中公示。”
江月白只是摆了摆手,满不在乎道:“那些人是陆城主领人杀的,我们二人刚好路过,正好看到邱裕被人殴打,于是落井下石一番,这个解释如何?”
与寒蕴水相处久了,他耍赖的功夫倒提升了不少,这也是旅途中有个人可以嬉笑打闹的结果。
福伯冷笑道:“油嘴滑舌,少主,待我将他擒下,到时如何问责都行。”
荀日照只摇了摇头,道:“不需出手,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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