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云愁了会儿,又换了个角度看世界,“不过桧庾长老专注突破,这段时间就没人刁难你了。”
兼竹,“……不,长老真没刁难我。”
“宗门内早就传遍了。”江潮云不信,并顺口押了个韵,“别怕私下被欺压,宗门永远是你家!”
兼竹幽幽叹了口气,心想等桧庾长老出关,一定邀人在这春花烂漫的宗门内携手环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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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回到苍山。
兼竹例行晃去照看自己的菜苗。今日怀妄没在屋里关着窗看书,而是坐在院里那石桌后烹茶。
热气缭绕,锐利冷硬的五官被白烟模糊得稍显柔和。
兼竹进来时,滚水沸腾,陶瓷壶盖“啪嗒”跳动了一下,边缘漫出些水痕。
骨节分明的手指提起壶盖放到桌上,似是感受到烫度。怀妄头也不抬,“为何彻夜未归?”
兼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装得还挺像。
他悠悠道,“昨晚去做好人好事,耽误回宗门的时间了。”
“好人好事?”
“扶一位被高空抛物砸中的老公公过马路。”
“……”
怀妄那张淡漠的脸上少见地浮出了一丝匪夷所思的神色。他抬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兼竹看他有口难言,心情一下好了八个度。
怀妄被哽了半晌,转而冷下脸告诫他,“昨日你私自离开宗门,念你初犯,既往不咎。若有下次,当按门规处置。”
“仙尊准备怎么处置?”兼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像是戏笑,“是不是要吊起来打?”
怀妄一时语塞,接着道,“罚你到寒潭中坐一宿。”
兼竹配合,“我超怕的。”
怀妄又瞥向那片绿油油的菜地,“再把你的菜苗都拔了。”
然而不等兼竹回应,一直杵在旁边的灵鹤突然拍起翅膀,发出抗议,“咯咯咯!!!”
兼竹不给面子地笑出来,“呵。”
“……”
怀妄抿着唇站起身,冷冷扫了一眼吃里扒外的那只鹤,转身回屋了。
屋门“嘭”地关上!
石桌边的茶壶还在咕嘟咕嘟沸腾。桌上一杯热茶余温未散,茶汤清亮,上好的君山银针垂直立于杯底,上下浮动着。
水面晃着一团将沉的日光。
兼竹伸手薅了薅灵鹤的脑袋,“乖崽,菜汤少不了你的。”
“咯咯咯咯~”
·
这几天不是种菜逗鸟,就是喝酒逛街,兼竹感觉自己硬生生把修仙世界过成了种田生活。
今日无事,他干脆重拾修行。
刚才怀妄提到寒潭,寒潭听上去能冻死个鸟,实际对修行大有裨益。
他之前也听怀妄说过,苍山的寒潭直通灵脉,四周是寒意彻骨的泉水,中心地层却有离火常明,熔岩滚滚。
兼竹出了院门,朝着寒潭的方向走去。
他要开启自己的快乐大冒险,芜湖!
穿过高大的梧桐林,一片静谧中唯有落泉声哗哗作响。
水花溅起,本该结冰的温度下却依旧流动着活水,四周无沟渠排水,也不知最后流向了何处。
怀妄刚回屋,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兼竹褪下外衫袜履放到岸边,就着中衣“扑通”滑入潭中。
池面漾开一圈波纹,寒气立马钻入四肢百骸。
近潭边池滩较浅,素白的中衣漂在水里,池面刚好淹没胸口。
兼竹盘腿而坐,四下无外物干扰,他静息阖目,使心同太空,十气皆通。功法运转过几个周天后,寒气浑然体内,与自身灵气相交融。
这寒气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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