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青宫,鞠子洲这才松了一口气。 再见到孙淹,还是忍不住心底泛滥杀意。 鞠子洲停住脚步,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过往的种种不堪,长舒呼吸,努力放平心态,好一会儿,笑眯眯看向嬴政:“怎么,学会用美人计来对付师兄了?” “不是的!”嬴政摇头否认:“我如要与师兄对抗,必不是以这种手段,而是要堂堂正正地以我们自己的义理来击败师兄,让你对我心服口服!” 鞠子洲点了点头,没有对这种思想发表什么质疑:“那你送我美人是要做什么?” “我觉得师兄很孤单!”嬴政笑了笑,牙齿洁白:“之前就一直觉得师兄踽踽孑然,不似人间之人,虽然师兄第一课就开始教授我“关系”地义理,但是师兄……如果没有外力胁迫,你似乎,不会与任何人结成固定的“关系”吧!” 你想跑吧? 嬴政仰头看着鞠子洲,目光平静温和。 “所以你想让我安稳下来?”鞠子洲挑眉,摸了摸嬴政的脑袋:“你倒是挺敏锐!” 嬴政看着鞠子洲一样的平静温和,松了一口气:“那师兄就收下我的礼物吧,在咸阳,安定下来!” 鞠子洲闭口。 有一些挣扎,但是想到关于“神圣性”的东西已经与嬴政讨论过了,鞠子洲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师兄就收下她。” 嬴政终于笑了起来:“还有,师兄,我在咸阳城中替你准备了一处宅邸。” “好。”鞠子洲点了点头,问道:“秦王出事了吧?” 秦王如果不出点问题,异人不会这么大大咧咧地把自己和嬴政一齐拉过来,以一种“主人翁”地心态口吻来拉拢两人。 “大父昏迷不醒。”嬴政小脸皱起来。 鞠子洲点了点头:“他本来就已经日薄西山,如今劳碌一场,再受冷风一激,应该没几天了,早做准备!” “我已经有所准备了!”嬴政笑起来:“昨日我将一些并不是太重要的东西给大母看了。” “这样?”鞠子洲皱皱眉:“这种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了,但是一定要注意,有些东西无论如何不能……” “我知道的!”嬴政点了点头,向前走了几步,伸平双臂,俯瞰阶下群生如蚁:“在我们没有走到最后之前,那些东西,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没有登临顶点之前,嬴政没有资格为自己塑立超脱于血脉的“神圣性”。 或者更准确一些说,不到压服世间所有的势力与个人的地步,根本就没有资格去对“神圣性”这种东西指手画脚! 鞠子洲笑了笑,有些欣慰,心中最后的一块疑虑也就此打消:“过几日,我要出行一次,约略两三个月,去取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嬴政忽地回过头来盯着鞠子洲问道。 刚刚逼进一些,想要让鞠子洲在咸阳安定下来,他就提出要出行,嬴政不得不怀疑他的真实意图。 “一些我自己的东西。”鞠子洲抿唇。 “什么?”嬴政问道。 “一些笔记……”鞠子洲笑了笑,拍拍嬴政的脑袋:“还有实验记录,都挺重要的,拿到那些东西,可以省我们很多时间。” 嬴政怀疑看着鞠子洲,想了想,说道:“我信不过你!” “信不过也要信!”鞠子洲揉了揉他的脑袋。 还未结髻的小孩子,头发一揉就乱起来。 嬴政撇嘴:“我不管,一会儿我就使熊当引你去宅邸处,你总要留下个血裔再走!” “哪有那么多事!”鞠子洲叹气,捏着嬴政的脸说道:“我离开之前还要给你写一些东西,没时间留什么血裔!” “有!”嬴政被捏得嘟着嘴,还是倔强说道:“肯定有时间!” “你真的觉得抛弃掉一个孩子很难吗?”鞠子洲问道。 嬴政拍掉鞠子洲揉自己脸的手,搓了搓脸,说道:“我父亲那样的人,抛妻弃子都是寻常事件,但是师兄你不一样!” 鞠子洲皱起眉,与嬴政对视。 嬴政毫无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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