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吧。”
初亦乖乖跟人家走了,回头看时,中庭穹顶处的侧窗洒下一片阳光,不断有人从渡口处进来,他们和工作人员争执讲价,挥手去找下一家。
但那些奴隶却没从这个口出来,文明的市井气和无理的暴戾仅有几步路的距离。
和底层居民的感觉一样,虽不解这种制度杂糅的源头是什么,但初亦觉得,这种稳定,或许维持不了多久了。
转眼跨过几层楼上的一道门,所过之处,豪奢气始终处于露头状态,不过有的比较夸张,有的比较内敛。
他现在来到的这间大厅,精美的水晶灯照射四壁,灯是不协调的花叶状,仿佛是为了展示这些辉煌灯火特意封死了窗,颜料的合成味道浓郁,只单单从角落的排风口散味。
十几个画师散布在大厅各处,手中拿
着画笔细细勾勒,初亦大致瞟了一眼,大都是写实派,少有的抽象派,个个面目狰狞,看着黑漆漆的画神神叨叨。
起初,并没人在意他这个刚被领进来的新人,一个眼神都不给。
直到工作者将他领到大厅中心处一幅巨大的画作前,命人褪去遮盖画布的红幕时,所有的目光如同点燃的红蜡,纷纷射到他所在的一块小地方。
初亦大概明白他们的意思,从画的尺寸就可以看出来。
画师们笔下的画作全部加起来,估计才和这张图一样大。
任谁来挑战这副画作,都该成为焦点。
初亦顶着压抑色彩的强烈冲击,默默作出评价——
前任画师不知要花费多少心血,才能描绘出这样一幅细致到极致的岛屿全景图。
极度写实,所以整体灰得恐怖。
细细看有三种不同的画法,应该是经过三位画师之手,但每位画师都尽量融合了前一位画师的笔触,不会让整体显得太过出入。
初亦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心中暗暗喟叹自己遇到了宝贝,这副全景图,比地图还硬上几分,能把岛屿的运作秩序描绘个明明白白。
最让初亦感到惊叹的,居然有建筑部分剖开的结构图……
大厦内部成员在执行什么任务,做什么作,穿什么衣服,寥寥几笔全是信息。
远处的海平面依稀可见船帆,风浪翻涌,银蓝交错,近处的轮船有身穿白色宽大服饰的奴隶投海,甲板身穿怪异裙子的银塔人,零星几个一群,朝海里射击。
船头的指挥官手指银塔,有人鸣号,后面跟着几只从四面八方赶来的铁皮船只,船上的船夫肤色和一般人明显不一样。
轮船船尾有人洒金币,前面的争先恐后抢夺,落后的则惶恐张望。
不远处不大不小的船只被炸翻,几个普通居民打扮的人正在朝硕大轮船投射炸弹,行为违背章法,有些□□的味道。
但画师俨然带进去了自己的态度,他们笔下的反抗者,挣扎奋战的感觉远超过暴戾,甚至偏离写实风格,让投海的奴隶冒出头被他们打捞。
天空飞行两架直升机,准备降落在中心半球状白色建筑的联合公会。恒塔中心层的墙壁正在打开,依稀看
到红色的战机机身,几个恒塔工作者挥舞着旗子,几条不太清晰的红色激光正朝天空发射。
中间精塔高处是剖开的,一副巨大的屏幕前,几排小人在指指点点,细细看,屏幕投射的俨然都是恒塔的布置风格,标有恒塔标志的战机结构复杂正被讲解,与此同时,某一层的蓝色激光正以相反的方向对抗恒塔,交汇处在图的边缘被爆炸的粉尘覆盖。
楼下,恒塔人来访,正和精塔成员交谈着什么,为首的还在大笑,呈现一片狭窄的祥和之地。
渡区的人在搬运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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