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这些大事后,在皇帝的询问下,萧俨这才开始述说自己的这半年来的行政。 首先,他废黜了自唐末以来的苛捐杂税,去繁就简,与转运使司衙门一起,重建两税制。 甚至,为了杜绝胥吏的欺骗,他一次性请来上千人的耆老,里正,在济州大肆普及两税制,以及大唐的善政。 其后,他又考察州县的官吏,一番淘汰后,虽然不说是个个清正廉洁,但起码也是中庸之官,有效的树立了山东府衙的权威,为接下来的善政打好了基础。 淘汰一些官吏后,他则任用一些地方名士,以及胥吏,即使众人对他腹议难平,但却很好的建立了统治秩序。 最后,自然是安抚百姓,分发土地,农具,流民数量大为减少,社会秩序恢复,生产也逐步开始恢复,一切都走上了封建社会的正规。 农业是一切的根基。 农业安稳了,商业,百工,自然繁盛,加之运河的流畅,让山东府逐步从困境中走出。 听得这番汇报,李嘉不由得点点头。 这都是封建社会的常规操作,但就是这些粗浅的操作,往往是许多人应付不来的,魄力,能力,缺一不可。 而且,萧俨抓住了一个核心——人心。 无论是废黜苛捐杂税,还是召集乡老,皆是为了重拾人心,恢复朝廷的威信,只要朝廷在百姓中有了威信,那么就会主导整个秩序。 这是一个合格的封疆大吏。 沉吟片刻,李嘉这才说道:“治民先治吏,无须赘言,王相公此行也是如此,配合你一起治理胥吏。” “而恰如南方一般,胥吏不再入杂户,皆为良民,所以,须得选派有操守,能力强的读书人接替,告诉他们,胥吏照样可以成为坐堂官。” “朕,不拘一格用人才——” “臣等谨遵圣谕——”官吏皆拜下,对于皇帝如此言语,由衷地感到激动,古时的明君,不就是这般吗? 挥了挥手,在众人的赞叹声中,李嘉开始沐浴休息,这次,他要一打二。 不怪他如此,实在是二女太过于无力,即使长途跋涉,他依旧雄风不减。 王溥随着众人退去,他慢了半步,与萧俨并肩而行: “方正兄,今后还得多多相助才是。” “相公哪里的话!”萧俨摇摇头,说道:“这正是下官应该做的。” “某还是目光狭窄了,以为治的官,就能万事大吉,殊不知胥吏才是关键,圣人算是将我打醒了,真是惭愧惭愧啊!” “哪里的话,这世上,及得上陛下的没有几个,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些许错漏罢了,补一补就是了!” 王溥拱手,谦虚道:“某这次,也只是协助萧兄罢了,主要还是以萧兄为主。” “相公居下官之上,岂能为辅?” 萧俨认真地说道:“下官自当尽力,以助相公查验。” “这般的话,某就却之不恭了。” 王溥笑了笑,说道:“有了萧兄相助,这点困难,算不得什么了。” 两人相谈甚欢。 王溥长袖舞风,什么人没见过,一番言语,就成了好友。 第二日,王溥前往知府衙门,查看起关于官田的信息。 他心里明白,田地问题,就得从官田查起,因为它名正言顺,谁也不能说个不字。 结果,让他大失所望。 山东府的官田数量,不堪入目。 仅是济州,官田三万余亩,关键是其他县,对于官田仅仅只有数字而无位置,也就是说,已经无法求证了。 对于此,他倒是毫不慌乱,署理过民政,他自然有一套办法。 众所周知,朝廷收税,县令接下任务,但实际操作的,却是一群胥吏,衙门的户籍,其实并不作数。 换句话来说,胥吏们才掌控着真实的田地,户籍,他们从中渔利,赚取差价。 衙门的账薄既然算不得数,那就去弄胥吏的不就是了? 天底下过目不忘的人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还得是依靠账本来的,只要弄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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