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本昊君的存在,让你们如此忌惮,非灭我肉身焚我元神不可,那这条命,便让你们拿去又何妨!”
风起云涌电闪雷鸣的天空下,纷繁乱飞的花瓣雨中,白墨相间缀有似血红梅的辞花扇,竟是一点都不受影响地悠悠升起又旋落,似要在这莽莽世间,舞出它最后的一抹风彩。
红衣白发的赤瞳男子淡然地俯看了一眼几乎将整个岘山崖前山头占满的青袍道人们,视线落于石坪最前方的三名道士身上。
看着那三名头戴莲花冠、手比剑诀、皆长髯飘飘的白眉白须老道,红衣男子嘴角忽然扬起一抹弧度,“不过,本昊君既是昊北魔君,自然不能轻易死去,要想我死,那你们,全都得给我陪葬!”
被三名老道用祭血神符缚住手脚,又被三炳桃木剑刺穿心口的昊北魔君匡哗,随着翩跹而下的辞花扇,缓缓闭上双眼。
山头的白眉老道以及他们身后各持木剑或拂尘的徒子徒孙们,见他如此,全然没有终于诛魔卫道将清明还于人间的大快自豪之感,相反一个个全都面色惊恐,惶惶不安,让原本笼罩在电掣雷鸣风咆雨啸之中,完全听不见半点人声的岘山山头,登时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倒吸凉气的声音。
头前的三名老道虽然年迈,反应却最是神速,明白过来大魔头匡哗将要做什么之后,在辞花扇与匡哗的前额即将相触的那短不过一瞬的时间里,三人齐齐挥舞剑诀,隔空将各自的桃木剑从匡哗的胸间抽出,后直接朝扇面大张的辞花扇刺去……
风狂雨急,呼呼啦啦劈劈啪啪不停肆虐,但无论他们再如何狂暴,对本身就能够呼风唤雨撕天裂地的辞花扇,完全构不成丁点威胁。
哪怕被桃木剑贯穿,它仍旧能够只听命于自己主人的意志,准确无误地落在他的额前,连一点划痕烂迹都看不到。
紧接着,扇面微阖,尾柄直点匡哗眉心,当它们两相接触,须臾之间,便有无数青光从匡哗体内迸射,向四面八方飞去,遇水成冰,化成万道冰锥,刺向山头山谷山麓,刺向正被暴雨倾洒的所有尘世;遇雷电成火,将整个黑云压昼不见半点阳光的天麓烧成火红。
冰锥与邪火相遇旋即化成片片白色雾气,狂风袭来,将其在天地之间吹散得更宽更广,后迅速蹿燃,将被冰锥刺穿刺烂的每一片山林、土石、屋舍、乃至人或动物的皮肉骨血,都瞬间灼成灰烬……
……
……
“清微!你不能去啊!”
就在众人惊恐四散绝望奔跑之时,三名白眉道人之中一个身材颀长、眼神坚毅决然的老道纵身从崖前石坪跃起,不顾同道劝阻地直接飞身到了匡哗身边。
“魔物!你为祸人间三千载,千年前因一己之悦倾覆西周镐京和泾渭洛三川不说,前些时日更是以借道之扰将文台将军杀死在这岘山之中,如今死到临头,还想以一己之身毁灭天地!
贫道今日,便就舍了这条老命,也绝不容你继续在人间造孽!”
老道说完,提膝独立于匡哗身前的一尺之地,以掌风将仍旧立在匡哗眉心的辞花扇裹挟到自己身前,后手搭意桥,默念咒语,以期将那道道不断迸射而出的邪光重新敛进扇中。
随着他咒语的不断念诵,天地元气逐渐在他身周笼罩,慢慢竟旋成一股白浊的气流。
气流越变越密,越旋越疾,后不断放大,连原本洒刺向下、侵略山河大地的冰锥与火海的轨迹也都改偏甚至直接反向,全都围拢到他与匡哗的四围,将他二人层层包裹,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焰球。
清微老道的长须长发道袍道冠逐一被焚成灰烬,旋即火舌便缠上了他遍布沟壑苍老松弛的皮肤,将他的皮肉一点点吞噬,都不见半点血,便直接烧成焦碳。
然而哪怕牙齿都被烧落,眼珠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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