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算我欠校尉私人的一个人情,东海之事了断,我们再结伴北征,到时候一行所有的功劳,都以校尉为主,我司马九,断断不会相争。”
黄门侍郎目光清澈看着朱宽,此时诸葛灵巧听到马栏的响动,也赶到了三人的面前,听见九哥的话,看见少年眼中坚定又带着一丝恳求,她何时见过少年如此眼神,心中一酸,就要开口帮腔。
朱宽听了功劳的话,深深的看了少年一眼,哈哈大笑起来。“我朱宽一族,乃是鲜卑浊混氏北魏之时被赠姓朱姓,说句实话,我家世代都是官宦世家,却一直看不惯朝堂那些争权夺利,沽名钓誉的官场规矩,难得侍郎一下就把话说透,侍郎不遮掩本意,我朱宽又怎么会吝惜一舟一舰?”
黄门侍郎听他这么说,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完备舟舰,我登州水师确实没有,但是我朱家一族,一直在登州为官,本族快舟,还是有这么一两艘的,侍郎要用,我又怎么会吝惜?”
“不知将军舟舰,最快什么时候可以齐备出海?”
“现在不过末时,今天子时以前,我家舟舰就能准备停当,侍郎爽快,我朱宽也把话说在前面,不管侍郎要船何用,朱宽都要随行在大人身边。”
司马九本来喜出望外,听见朱宽这么说,眉毛一下挑了起来,好像要出声婉拒。
朱宽知道他的心意,沉声继续道“侍郎和我差使已定,我朱宽身家性命,现在都在侍郎身上,侍郎有什么事情,我纵然无用,也当尽力,这既是为了侍郎,更是为了朱宽自己,这是其一。我家久在登州行船,马上出海之船,虽然不是战舰,舰上水手都很是彪悍精锐,侍郎纵是天才,短时间内也未必指挥的他们如意,事后责罚他们事小,要是坏了侍郎的事情,才是大事,我跟在船上,再带些亲卫,就能指挥得意了。”
射声校尉说话很有道理,司马九看了他一眼,重重的点头,眼前男子算得性情中人,司马九决定把事情说透,现在离开船还有四五个时辰,他便拉着朱宽的手,让校尉先准备些吃食,边吃边和朱宽,秦琼把事情原委合盘道出。
当日亥时两刻,两艘商船一般的快船,果然来到了军港,朱宽挑选得用的亲卫都装成商人,船上一起装满普通贸易的货品,径直出海东去了。
射声校尉家族舰船,速度果然不凡,五日的时间差距,慢慢被水手们赶到了三日,就在夙夜卫被阴阳家门人尽屠的时候,少年其实离医家少女,不过百里的航程了。
一日后,宇文皛抱在一块黄龙船船体的木板上,鼻子边都是咸涩的海水味道,漂浮在苍茫的海面上。整整两日滴水未尽的统领,用最大的自制力,才不让自己去取用海水解渴。
宇文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此时正是正午,太阳直射在统领的头顶,他整个人像在巨大的蒸笼中,干渴让人头晕目眩,他摸了摸怀中,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相比起身体的苦痛,想起杨广把金鼎碎片交给自己事后的叮嘱,宇文皛几乎想松开紧紧抓住木板的双手。
水面上漂浮的尸体,章仇太翼鬼神一样的武功,木盒鬼使神差的自己飞出怀中,他抱着巨大的倾覆的黄龙船的海船大锚,送死的迅速掉落海底,每一幕都让统领昏晕的头脑,被悔恨和愤怒刺激的稍微清醒一些。
侥幸活着的宇文皛,现在唯一支撑下去的动力,就是把章仇太翼对圣人的背叛,告诉给帝国的臣民听,他不想自己和东皇的失踪,变成一个个荒谬的猜测,他要让圣人的怒火,彻底的将阴阳家大能焚烧成飞灰。
宇文皛两日之内,没有在此地看到一艘船只,上一次进食,还是一条不知死活的鲨鱼,攻击了统领,被他活活的用双手撕裂了身体,宇文皛想起鲨鱼血的甘甜,又咽了咽喉咙,他的目光忽然呆滞了一下,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统领用力摇了摇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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