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阳坐在竹椅上慵懒地转动着青油纸伞。地面无冰,他已经带着物什转移阵地了。
而在他离开之后,香满楼坐在角落里喝茶的干瘦的老头子悄无声息地钻进了白阳待过的胡同,对着地面上的冰敲敲打打、大摇其头,而后连着地面和冰一起搬得干干净净,一块儿碎冰没留。
就在他离开须臾之后,另一位灰衣老者左顾右盼地翻墙而来,同样是小心翼翼地前来寻找那冲天所留之物。慕地,老者看见了小胡同内的一个土坑,登时懊悔不已、怅然长叹,大摇其头:
“该死该死,竟然晚了一步,悔不该和朱小子下棋!”其人正是将军府内和朱涛将军对弈的灰衫老者,此时追悔不已的模样没有半点古道仙风。一番垂足顿胸之后,老者挥袖扫起一些冰屑,珍而重之放到鼻孔前嗅了嗅,阔刀的灰白浓眉倒竖而起,兀自自言自语地嘀咕了起来:
“这冰还真是干净啊,片屡纤尘不染,半点臭味也无,呵呵,秋白那小子一定会出高价!呵呵!”他握着手里的冰屑,面向东方发出这一声怪异阴沉的冷笑。恰在此时,天空之上忽然有两片阴云飘来,两道阴影兀自重叠起来,将老者笼罩在内。
老者的脸慕地黑了,吹胡子瞪眼地望着天空。
晦气,现在的小家伙竟然这么不懂得尊老爱幼,不对啊,你们应该放着老三,盯着我这个老大干嘛,我可是你们姐夫请来的朋友!
阴影之内鸡皮老脸在左思右想间数次变色,疑是激烈的思想挣扎,摇头叹息连连不止。少顷,他一脸肉痛地从紧握的手心抖落了几片雪花状的冰屑,化为流光消失。
香满楼今日内部,店小二和那个老妪亲昵地搂抱在一起,脸对着脸望向楼外,一脸气空力尽的疲惫模样。从空气中散发的暧昧旖旎的气味以及两人头顶豆大的汗珠便可窥见这两人在这酒香四溢的楼内,经过怎样一番酣畅淋漓。
此时已是日上三杆,这二人竟在这白日里享受鱼水之欢。不过,这二人倒是不怕被人发现,因为香满楼内一个酒客也没有,大红木门上高挂着闭门歇业的牌子,将闻着酒
香和诱人的汗香而来的客人全部挡在了楼外。少有两个脾气暴躁的修士,跳脚踹门,却被那毫无阵法加持的红木门反震出十米开外,筋骨碎裂、口吐鲜血,惨不忍睹。
“你想要的答案,终于要来了。”云层之上,夜爬高楼博人笑的老板少见的没有笑。
十年了啊,终于等到了,终于还是来了!
终日只知逗弄老婆开心的老板立在云端,山岳一般俯瞰扬州繁华,眉眼灿烂、嘴角阴郁。
老板身后,那个身着蓝衣的老板娘漠然不语,平静地摆弄自己夜色一般的黑发,恍若未闻老板所说的答案二字,那娇躯之下的云朵,黑乎乎的,似随时都要抛下雨去,可见镇定的俏脸下,隐藏着何等样的心潮澎湃。
都与我无关,我只是来取东西的,不想搭理你们。
尤其是可怕的女人,
和胖女人。
白阳在自己的新胡同看着老·胡同上空的阴影,打着哈切遐想。他不会犯困,只是觉得无聊和厌烦,以及纠结。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大问题。”白阳转回视线,看向桌上的菊花,畅快地嗅了一口。
繁华的街道上,王贵领着两名手下拖拖拉拉地去那昨夜呆过的胡同去寻白阳。别的东西先不说,那面墙能不能打个商量还回来,太大个的东西实在没法遮掩啊!可他要是不还该怎么办呢,抢,抢不是不可能抢了,我连去都不想去。
王贵纠结了一路,曾在北疆奋勇杀敌的兵有些怕了,害怕自己带人贸然前去会惹怒白阳。但是守城兵职责所在,他又不能不去看一眼白阳的动态以及那两面墙还在不在。
拖拖拉拉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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