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捡起一条又一条还未凉透尸体,飞向华城,将之扔向华城两旁不知几许的深渊。
黑暗深渊,仿佛永远无法吃饱的恶鬼,将尸体、死亡以及促成死亡的阴谋、战斗全部吞噬,不留一丝痕迹。白阳比赵大刀、赵二刀等早走不过片刻时间,却比他们早到华山一夜有余。不是白阳走得快,而是有两把剑,无差别地攻击醉梦楼内的没一人。
逃掉的,活着入华山,没逃掉的,横着入华山。
秋霜剑的寒气逼人透骨,所谓的一时之选,逃是逃掉了,却耗费了大把时间驱散体内的秋霜。
秋霜,震慑来到华山的所有人。哪怕已经走到华山山脚下的人,只是雕塑似地站在那片能够容纳二十万人的演武场上,耳边回想着白霜里的那句话,默然离开。
“华山,不是谁都能进的,想好。”自己想,往往想不好,有人是因为对自我的怀疑,有人是因为心怀鬼胎,离开了。
“一群宵小,重要的是他们身后的人。”冬化雪的双目闪出忧郁的神色,从他继任掌门到成为华山派太长乐的漫长岁月里,这是他第二次露出这种神色。随手一抛,酒缸落落回原位,重新开始接水酿酒。
上一次,华山存亡危在旦夕,这一次,华山又会面临什么呢?
秋白定睛看着冬化雪,正想出声,一声豪放的笑容从那并不粗犷的喉管里震荡扩散,搅起林叶沙沙。
“可笑可笑,这是当我华山没有上万剑士,便不再是华盖天下的华山了是吗?”
冬化雪云淡风轻地摇了摇头,周身凌厉气势顿时收归体内。
竹林刹那静止,等待寒风转回。
“有两件事值得注意。此次来华山闹事的人,无一不是胡作非为、恶贯满盈的匪类。若是要为难华山,为何不用华山之剑无法触碰或者难以触碰的人?”
华山为天下剑道圣地之一,正道仙门,曾有三峰万剑华盖天下的美誉。华山盛名在上,铲除流寇悍匪本是应有之义,若想制衡,派各大世家的弟子或者地方军队,更有用处。想到此处,秋白面露凝重之色,神情忧虑,情不自禁地望了一眼逍遥峰:
“再有就是,黄三力,在醉梦楼前敬了岳武一杯琵琶醉。岳武这小子当真有趣,喝了半杯、倒了半杯,不知是什么意思。至于冬竹嘛,和冬梅一样,是一个惹祸精,那位和岳武刚进华村,就和这小家伙比了一剑,结果嘛,啧啧,我看那位似乎非常喜欢孩子,就是不知,让冬竹和冬梅去和他接触接触...呵呵...会不会令那位反感,毕竟他现在的情绪还不太稳定...若是让他生出被人利用的想法,总是不好。”灾祸之源的说法秋白也是听过的,但他和冬化雪一样,认为白阳能够周围人带来的机缘比灾祸要多。他是扬州城诸事的亲历者,对此比旁人有更深的体会。
冬竹和冬梅有缘和白阳相识,并受到白阳的调教,乃是天大的福缘。然,这福缘虽大,却不应该由华山自己去取。其间道理,不必多言。
冬化雪坐回竹椅,老神在在地听着秋白的话,嘴角泛起不着痕迹的笑意:
“你想多啦,我这位故友从不在意这些。利用?...不管他们就好了,他愿意和谁接触,孩子们愿不愿意去和他接触都不重要。我更感兴趣的是,刀剑争锋,会让人记起什么、想起什么、做些什么。”
刀剑争锋,有约定、无定期。在刀光剑影的滚滚洪流之下,已经被岁月阻断了五十年的千年争斗也必将重回世人面前。
秋白横剑于胸前,蹭地拔出拔出一道森然秋霜,肃杀秋意猝然而生,将翠绿竹林染得银装素裹。剑光回鞘,银妆退却,秋白冷眼望向南方,单薄的嘴唇讥诮轻扬,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比人数,我们肯定输了!这一点倒是不用比!”
冬化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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