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啊,你说峰主再看什么呢我猜是逍遥楼,你进逍遥楼就没发现什么?”赵二刀突然闲聊起来。
“我哪能知道逍遥峰主的想法,峰主看的是自己的未来,这话说得有味道,不是我们这种大老粗能懂的。大老粗握刀就好了。赵大刀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他们二人发现,白阳将他们驱离逍遥峰的时候,抬头看向了逍遥楼。白阳的秋千正对着逍遥楼而不是对着菊花。
能发现这个细节,赵大刀与赵二刀着实心思细腻,犹如发丝,不是简单的粗莽汉子。
他们猜的不错,血色雾团里的白阳的确睁着眼睛,眺望飘渺峰顶的逍遥楼。
天梯上,空空荡荡,赵二刀拔出长刀,向上攀登,每走一步都有刀光绕着他的刀与身体流转。赵大刀起身望着逍遥峰,然后恭敬跪下,俯首叩拜。
“爷爷说不要来烦前辈,他说前辈不会再管天下之事。只让我们来取秘法,不许上逍遥峰半步。可当我们即将离开北疆,南行华山之时。爷爷又改了主意,不让我们南行。晚辈此时才猜懂爷爷的深意。爷爷说他没脸求您,我们更没那般值钱的面皮,只能再给您磕几个了!”赵大刀再次叩首,又再石阶上磕出了三个响头,宽宽的额头上立即渗出一颗颗鲜红的血珠,混着泥沙一起从脸颊上滑落。
又一把长刀出鞘,扛在了赵大刀宽厚的肩头。
赵大刀的身体随着脚步起伏,刀身却一颤不颤,每走一步,都有刀光从刀身流转到空气中。
“何必多嘴,前辈一定去过北疆。”一入北疆皆兄弟,兄弟之间何须多言。赵二刀很确信自己的猜测。
“嘿嘿,是啊,多嘴了多嘴了!”谈笑之间,两人手中的刀,骤然发生了变化,红光莹莹,杀意弥漫。爷爷的事儿有门了,赵大刀已经忍不住笑了,看也不看手中的刀。
一滴冷汗赫然从虚空之中出现,摔落在无人伫立的石阶上。黄三力对天发誓,他真的只是在此处监视白阳,北疆赵将军破境之事,于他只是意外发现。
不,不对,是飞来横祸!黄三力此时就和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恨不得拍死岳武那个混蛋。若不是他取走了霸刀门的秘籍,他也不会撞上这两个人。黄三力有胆子出言讽刺几句,可是并不敢真的在大事上得罪两人。
哪怕他是皇子,因为他是皇子。
霸刀门的弟子明显不相信这是一场意外 也不会听他解释。
“两位师兄,幸会幸会!”黄三力现出身形,拱手行礼,只见掌心琉璃盏刚刚变成香囊,黄三力敬了自己一杯压惊酒,才敢现身。
赵大刀低着头,数着脚下迈过的石阶,放下了刀,提在体侧。
一块儿圆形水幕飘在白阳面前,却是冬化雪已经站在白阳身前,捋着雪白的头发,摇头苦笑央求白阳:
“发个话,让两个小子放了黄三力吧。不然的话......”冬化雪话到一半,忽然停了。转头凝望秋千上血红的光球良久,血球之后,木楼仍在,木楼之前,已经少了一人,旋即感慨沉吟:
“若是当年的你,一定行。可惜,可叹。”冬化雪望向东方,摇头消失在了原地。可惜的是,故人音容仍在心已不在,可叹的是,当年已是昔年,无法回头。
若是白阳没有打坐入定,一定会说冬化雪想多了。不能就是不能,与心有什么关系。
“两位师兄,既同入华山,便为同门师兄弟,何必拔刀相向,何必呢!”岳武没有带折扇。木屋内,一把青油纸伞边,靠着一把折扇。
如果没有人拦住赵大刀、赵二刀,黄三力今日必死。赵大刀与赵二刀之所以防着华山知道他们爷爷破境的消息,其间一大原因便是这个黄三力。
用他们爷爷的话说,从臭水沟里出来的老鼠,熏人,得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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