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九正望着院子出神呢。
吱嘎!
一声响动。
房门慢慢地打开了,傻婆婆端着一簸箕切好的豆角丝缓缓的走了出来。
很明显,她是出来往破席子上晾晒豆角丝的,虽然距离不近,麻九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傻婆婆左眼眉心的黑痣。
再看了一下傻婆婆的脸型,跟暗道里的少妇画像简直一模一样,就是不再青春,不再饱满,不再嫩白了。
岁月仿佛是一股秋风,蒸发了傻婆婆脸上的水分,让美丽的花朵枯干了,暗淡了,沧桑了。
嚯!
原来暗道卧室里画的美女是傻婆婆呀!
那傻婆婆不就是自己的师娘了吗?
看见麻九从水井里乐呵呵的钻了出来,刚刚走出门口的傻婆婆的眼睛顿时直了,人也立刻僵硬起来,仿佛变成了雕像。
双手失去了弹性,傻婆婆手中的簸箕滑落下来,豆角丝洒了一地······
叶子圆圆开紫花,
青绿小刀挂满架。
刀含金鼓有起伏,
切成细丝炖鸡爪。
看到自己从水井里爬出来,把傻婆婆惊吓的如此模样,麻九内心一阵不舒服。
一爬出水井,麻九觉得天色有些阴暗,一抬头,就看见南边远处浓烟滚滚,一股巨大的青烟扶摇直上,遮住了半个天空,太阳都变了颜色,变成了血色。
看来,那就是着火的七圣庙了,应该距离傻婆婆家不是很远。
院子里除了傻婆婆就没别人了,麻九先没理会傻婆婆,而是先把婉红摇了上来。
而后,又把朱碗主和姜盆主也摇了上来。
看到南面冒起的滚滚浓烟,婉红等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一看这是傻婆婆的院子,几人也都很震惊。
有些事情真的很离奇,这也使得人生有时扑朔迷离。
“这回安全了!刚才好险啊!”
姜盆主似乎自言自语的低声说了一句。
傻婆婆依然站在门口,两眼紧紧地盯着井台,一眨不眨,面无任何表情,像头上覆盖着白雪的木雕泥塑一般。
豆角丝撒了一地,簸箕也扣在了地上。
“我一钻出水井,正好叫干娘看见了,她就变成这样了。”
麻九望了一眼傻婆婆,有些歉意的朝婉红几人说道。
婉红瞪了麻九一眼,说道:“不长点心眼,看见干娘出来了,你也不等一会儿再往出钻,你不知道干娘是啥人啊?”
麻九苦笑。
有些事过后说的容易,如果身处其中,大多数人都没时间想那么多。
看到婉红埋怨麻九,姜盆主瞥了婉红一眼,似乎在为麻九打抱不平。
傻婆婆是个奇怪的人,谁能拿准她的心思啊!
几人走到傻婆婆身边,婉红突然停住脚步,眼神闪动,似乎发现了宝贝。
她仔细端详了一下傻婆婆,竟然一下跳了起来,兴奋的看着麻九几人,说道:
“你们发现没有,干娘左眼眉心的黑痣和暗道里画的美女的一模一样,脸型也有八分像,我敢肯定了,干娘就是那个丞相府的丫鬟,和慧明高僧私奔的丫鬟。”
“我早看出来了,干娘的确就是我的师娘。”
“就你聪明!九个头的大雁多嘴鸟!”
婉红瞪了一眼麻九。
姜盆主和朱碗主被婉红的俏皮话逗的一阵轻笑。
七圣庙连着傻婆婆家的水井,稍微一思考,就知道傻婆婆的身世和僧人有关。
看见刚才高兴得直跳的婉红,麻九突然想起了一句俗语:
直率蹦蹦跳,阴险眯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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