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嘉煜急促而又愤恨的喘息声下,有敲门声从外面传来。
陆酌直接提着何嘉煜的衣领把他塞在了床底板下。
力量之粗暴,堪比房屋坍塌。
何嘉煜强忍着疼痛,却不敢发出声音,视野中,只有陆酌那一闪而过的衣衫。
比起被人发现自己是个女孩子,陆酌真怕陵湘院有接应何嘉煜的人,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将他藏了起来。
想着这些,陆酌整个人反倒冷静下来,吹灭屋内的所有蜡烛,掩盖何嘉煜在房间的所有证据。
外面的人斟酌在三,这才道:“小酌,是愈叔。你的眼睛好些没,我拿了药。”
这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入陆酌的耳畔,仿佛瓦解掉她的所有警惕,面容上的冷硬也变得柔和起来。
拉开房门,发出吱吱的声音,陆酌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好像遇见了世界上最亲的人。
躲在床板底下的何嘉煜,撑着身子,无意间看到陆酌脸上的微表情,眉宇之间透露出来的那种无害和刚才那种深入骨髓的煞气截然相反。
何嘉煜继续倚靠在角落里,观察这一切。
曹愈淡淡的看了一眼陆酌,径直走到房间,泠然的越过。
他的眼底有一层阴霾。
在门口时浮在脸上的笑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不见。
曹愈没想过陆酌会这般放肆,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着女子衣物。
偏生的还打扮的这般妖艳,果真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曹愈大着步子往前走,尖锐的视线四处扫了扫,他不发一言,却已经雷霆震怒。
陆酌却半点没有发现,心里一紧。何嘉煜为人狡诈,如若他们两人正面相遇。指不定会出手伤了愈叔。
思及此,陆酌抬手拦住曹愈,动作来的猝不及防。
借着外面的月光洒落在桌布上,那副仕女图落在他的眼中。
曹愈脸色当场就变了。
啪——
甩手给了陆酌一巴掌,曹愈神情淡漠,冷冷的笑出声来:“我叫你时刻戒备,即便你穿成现在这副模样,我都没那么生气,我可以忍啊!”
“可你为什么要画这副仕女图!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罪臣之女?”曹愈嘴唇发白,一个劲的颤抖,最终狠狠地一甩。
陆酌对此也是不冷不热。
梁姣絮的一番话,打开了她那颗冰冷且时刻警惕的心。
而曹愈的一巴掌,让陆酌清醒起来,她这颗心始终都是封闭的。
黑夜掩盖陆酌脸上的情绪,让她攥紧了手。
脱掉身上的女装,陆酌不在留有任何的情愫,把卷好的衣物扔到了暖炉里。
接着,她摘掉额前的花钿,陆酌很不甘心。
可神情依旧冷淡,甚至不知悲喜。
曹愈没看见她的悔改,攥着了她的手腕,警告道:“小酌,你无需向我证明什么,事情就到此为止。”
陆酌借着掌控,银边的花钿却还是落到了炭火旁边。
曹愈一时怔愣,这么多年来,曹愈第一次感觉到陆酌的反抗。
握住她的手很疼,但心里更疼!
“这是我娘带的,也是能发现我身份的唯一物证!一并都毁了!”转头盯着曹愈,陆酌平铺直叙,眼底没有一丝留恋。
房间内一片死寂,除了曹愈激怒的呼吸声,在无其他。
无声的反抗,并不代表妥协,相反更加反骨。
何嘉煜忽然知道这个女人为何会如此强悍,这完全就是拿他泄愤啊。
半晌,陆酌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温顺之极:“我今日确实有错,我认。”
陆酌越是这样跟没事人似的表情,曹愈的脸就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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