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哪个王公贵族敢对一品大员开这般玩笑的,可笑之处,天子居然不震怒、不追究,除了那位享尽荣华富贵、得尽万千宠爱一身不识愁滋味的凤明邪做得到,还有谁。
这天底下小王爷怼过的人、堵过的路,哪一回叫九五之尊侧目了?
没有。
“要我看呀,别说给几个不顺眼的王公大臣送点儿棺材板,就是那金贵王爷开口要九五之尊的女人,天子啊,都能拱手相让。”陆仲嗣取笑的话语伴随着嘲弄。
“你,口没遮拦的!”陆婉瑜脸色一变就拧了拧陆仲嗣,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哪可胡说八道,若是叫有心之人听见了就是诛个六族也不为过。
陆仲嗣吃痛连忙捂住嘴巴也知晓自己失态了。
陆以蘅没有笑也没有恼,只是沉思两许:“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常年居住凤阳,得两位帝王如此肆无忌惮的隆宠和放纵,身居高位、乖张肆意却从未在满朝文武之中听过半句落下乘的置喙,这个人——不喜韬光养晦又恣意无忌,分明恃宠而骄、荒唐谬妄。
陆仲嗣和陆婉瑜互相对看了一眼——
“招惹不得的人。”难得这两个人竟然异口同声。
以这般身份地位行事莫测,想要天下之物都唾手可得,站在他面前岂非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莫说深宫内苑的元妃是个玉面狐,这位天子骄子更是明目张胆、冠冕堂皇的很。
陆以蘅心头却莫名一梗,倒是让她想起那个王八蛋,一双眉目生波澜,衬着月色清风五彩羽衣和着金丝绣线的富丽堂皇,无端端总觉这盛京城的瑰丽都成了他明火执仗的理由,晴天日宴下谈笑风生一般的猜忌试探总让陆以蘅恍然错觉,那个男人知晓的事情远比自己,多得多。
“阿蘅、阿蘅……”陆婉瑜很少见陆以蘅会这般对烛发呆,“你在想什么?”
陆以蘅回过了神:“没有,”她瞥到陆仲嗣身上,“在想大哥那天该怎么给自己留个‘全尸’。”是啊,砂锅那么大的拳头夹带着刀枪剑戟一块儿涌上来,啧啧啧。
“喂,你不会这么无情无义吧?!”陆仲嗣背后冷汗一出险些从凳子上摔下来。
陆以蘅不搭理他,起身将袖口捋平,反对着陆婉瑜轻声细语:“三姐不要如此操劳,时辰不早就歇息吧,绣活上花奴也能帮忙不少。”
看看,什么是区别对待,这就是啊——
陆仲嗣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能眼睁睁看小妹对自己爱理不搭的回了房去。
魏国公府里的灯花一盏一盏熄去,渐渐的陷入静谧。
初春的夜带着微凉,陆以蘅将纸窗隔开细缝,倒是不经意的瞧见那懒散的六幺正蹲卧在门廊屋檐上,她将刚打的水拂面轻拭,冰冷冰冷的:“小间谍,有什么企图?”她随口对着猫儿发问。
六幺睨了她一眼,一溜烟就顺着出落的桃花枝上了树梢躲藏在一片香腻中,只悄悄的落下两声软萌又细腻的甜叫,似在撒娇,似在委屈。
陆以蘅这手就不自觉的顿了顿,还真听得人不忍心苛责,她将洗漱水泼出窗外:“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一定是你家那个王八蛋派你来打探。”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陆以蘅歪歪嘴,自古善用美人怀柔之策,现在呢,采用狸奴卖萌之计,还说他不是阴险狡诈、恶毒刁钻?
陆家姑娘冷声哼哼着嫌弃但是不否认那看起来懒散轻曼的富贵荒唐骨的确是落进了脑海之中,不同于盛京城里的那些纨绔子弟,贵胄权臣,总有两分叫她觉得错断错判——
小姑娘摆摆手,深更半夜的想一个男人可不算什么好事情,她盖上被子蒙头就睡,今日元妃的试探不温不火,陆家能如此轻易重回校武试艺当然不是因为那美丽的娘娘喜欢自己,而是,想要看看陆家究竟在盛京城还留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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