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这一切都像是齿轮,不是哪一个齿的问题,而是许多个齿在合适的时机,彼此咬合在一起,然后形成了推动力,让一切不由自主向前推动,直到走到了今天,形成了此时的局面。</p>
他的睡颜,在她注视之下,终究还是流露出了一丝丝倦意。</p>
那倦意似乎不是“物理”的,也就是说他不是全都被练舞累着,而是,来自某种莫名的消耗似的。</p>
那种消耗,不是形于外的体力值下降,而更像是一种精力的消损。</p>
她的心莫名微微一颤。</p>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颤其实是微微一点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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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自己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p>
也许她也是被一圈圈下盘山道的大巴车给摇的吧,又或者是被整车人都睡着了的气氛给连带的,又或者……是因为肩上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颗头。</p>
可是她却知道,她又做梦了。</p>
她在梦里又回到了刚得知孙伯伯死讯的那一天。</p>
那天爸妈出奇地在电话里与她说了很多话,先说的是孙伯伯这些年的故事,他对工作的专注,对科学的痴迷,对爸妈在工作上的帮助,甚至还有救命之恩。</p>
然后接下来,他们的话里便都是北辰了。</p>
她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p>
爸妈说孙伯伯,多说一点都是正常的,毕竟孙伯伯刚刚离世,又对他们影响和帮助那么大……可是他们对北辰那孩子的描述里,语音语调里开始越来越饱含感情,这又是什么鬼?</p>
他们出于对孙伯伯的怀念和感恩,如果对北辰那个孩子充满了同情,那倒是人之常情。</p>
可是他们语气中泄露的情感已经绝不仅仅是同情,还有赞赏,甚至是……</p>
她的心便如夜色下的草原,虽然野草疯长,可是一株一株却都不是鲜生的绿色,而是都在夜色的浸染之下,变异成了妖异的紫色。</p>
而她,就是那个孤单站在野草里的小孩儿,孤单奋力地呼喊,却没人听得见她的心在滴血。</p>
“爸,妈,够了,我不要再听你们说那个野孩子了!”她便忍不住打断了爸妈的话。</p>
“……那个孩子不过是孙伯伯从沙漠里捡来的吧?又不是亲生的,没有血缘关系的,你们就算再感谢孙伯伯,可也不用对那个小孩儿有这么深刻的感情吧?”</p>
“再说,天知道他是哪儿来的小孩儿!孙伯伯到大沙漠里捡小孩儿已经太不可思议了,难道你们不觉得有人跑到大沙漠里去丢小孩儿,就更说不通么?这样的小孩儿,你们不觉得他太诡异了吗?”</p>
“孙伯伯那样的人,他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收养那个小孩儿,你们呢,你们难道也跟孙伯伯似的,一点怀疑的精神都没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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