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村,贺家
贺子洲呆在家的前两天,确实有点惆怅抑郁,可是第三天,他渐渐地就想开了。
相比丢了性命,自己只伤了一条腿,也没什么不知足的!
男人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忙着手上的活计。
前天,他让胖丫的三哥顺带着给自己砍了一些竹子,一段一段的切好,此时都堆落在屋子的角落里。
贺老爹还活着时,贺子洲的手上活就做得特别好,他人聪明,贺老爹也擅长干木工和竹雕。
贺子洲看了,很感兴趣,便也想学。
对于贺老爹来说,毕竟是亲儿子,也没有藏私,贺子洲愿意学,他便教的很认真。
同样,贺子洲学的也很认真,如果不是后来贺老爹去世了,贺子洲不想再碰手艺活,就是他那一手厉害的竹雕也饿不死他!
如今,贺子洲再次拿起刻刀,正仔细地削着一根手腕粗的竹管。
碧色的竹屑从指间滑下,凌乱地洒落在袖子和衣摆上,男人却毫不在意。
他捏着那柄小刀,熟练地在竹管上勾勒出一道道花纹。
身旁有个桌子,上面放了许多削好的竹节,这是准备做一些茶具杯盏之类的东西!
还有一个崭新的红色荷花陶瓷盆,虽然里面放了水,但肯定不普通。
大概,也只有贺子洲才知道,这是他特意调配的去除蚊虫虫卵的药水,里面已经泡了不少竹节。
因是用于杯盏茶缸的竹管,细的有手腕之宽,粗的也有手掌之宽,十公分左右的一截竹管,将竹节细细磨平了,再打磨出一个杯盖。
当然,这样的活儿,普通的木工、竹匠都会做,但是呢,难得的是在竹管上雕花。
贺子洲认真的拿着手上的竹制杯盏,心思灵巧的在上面刻制图腾。
花纹复杂精致,也只有贺子洲才晓得具体的步骤和镌刻手法。
都说认真工作的人是最好看的,此时的贺子洲便是如此。
他的眉头舒展开来,眉骨锋利,向上凸起,眼窝深邃下陷,由于做的是竹雕活,颇具有些文艺气息,他的眉眼之间也少了许多高冷之气,周身的气质平和下来,显得一派岁月静好……
贺母打开门,看到的便是这样的贺子洲,眼前的男人和当年的贺老爹一样,在鼓捣竹节。
顿时,她的心里面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副不争不抢的样子,靠个手艺活能赚多少钱啊!
其实说到底,不单单是那时闹饥荒,也是贺母当年嫌弃贺老爹不争气,才让他去挖煤矿,因为煤窑里赚钱多,可没想到,最后出了意外!
可现在,贺子洲也成这样了,这可是她养了二十多年、做指望的“摇钱树”啊!
不行,贺子洲不行了,就让他媳妇儿赚钱!
“我刻的也不多,到时候数量多了,你都拿到镇上的集市去卖吧!”
贺子洲刚刚一直沉浸在竹管的雕刻中,刻得太认真,便也没注意到贺母在门口站了多久。
等到他抬头望去,贺母的眼睛里满是不屑和嫌弃,他的心里面也充满了不耐烦,这老太太肯定又在算计钱了!
“嗯,知道了!”
贺母朝贺子洲走去,随便找个凳子坐下来,她望了望周围,都是各种竹子做成的小玩意,还蛮有意思的,可就是不值钱!
“我今天过来找你,是有点事情要跟你说!”
贺母说的话,丝毫没有影响到贺子洲,他手上的动作也没停,继续雕刻自己的竹管。
“嗯,有啥事,直说就好,我听着呢!”
“子洲啊!你现在腿受伤了,需要人照顾,娘和你大姐都是女人,也不是很方便一直进出你的屋子;
娘给你订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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