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沅不再推脱,站定在旁,等苏万三去取。
萧牧漠视着二人,人皮面具之后满是不屑。
“夕沅,打开看看,”苏万三步履轻盈,往返很快,伸手递给夕沅一个小盒子。
盒子很硬,有点像现在的瓦楞纸,夕沅瞅了一眼,本不想打开,却又怕苏万三不悦,便朝马车边缘移了移。
将盒子放在车辕上,她当面拆开来,毕竟是苏公子的心意。
“砚台?”夕沅小心地拿在手。
“嗯,这是洛阳的澄泥砚,这次出门,见不错,便带了回来。”苏万三笑了笑,言简意核,说得倒是明白。
“看起来不错,多谢苏公子了,也替我谢谢陈夫人。”夕沅对砚台不了解,不过看质地,倒是不错。
眼瞅着天色已晚,苏万三见夕沅收了礼物,未多寒暄,目送夕沅上了马车,才转身离开。
萧牧冷冷地瞅了他一眼。
苏万三总觉得夕沅身边的车夫满身杀气,对自己似敌非友。
“那苏公子不是好人。”萧牧驾着马车,朝车篷内冷声道。
“……”夕沅拿着砚台,若有所思,没理会萧牧。
她练过许多年毛笔字,只是古代这般好看的砚台,她第一次见,便沉浸了一会儿,没答萧牧的话。
“那澄泥砚是以沉积千年的黄河渍泥为原料,再由特定的炉火烧炼而成,质坚且耐磨,储墨而不涸,积墨又不腐,厉寒却不冰,历来都是皇家的御用之品。”萧牧又在外面冷冷开口,这次说多了几句,竟颇有出口成章之意。
夕沅听了,拿着砚台的手,微顿了一下。
她没想到,这蟹青色的砚台竟这么不凡,绝对的古董啊。
这苏万三是有些本事,不过这若是皇家贡品,他却轻易给了自己,岂不是说,皇家的砚台,都是他提供的?
夕沅思绪飘着,徒有羡慕之情。
“那苏公子送予小姐的蟹青砚,更是澄泥砚中的上品,观如碧玉般清透,抚若童肌般滑润,传闻宫中也就有那么一两端。”萧牧见夕沅不吱声,便又冷冷地说了几句。
夕沅:原来这蟹青色的砚台竟真叫蟹青砚啊,萧牧刚刚说什么,宫中也就那么一两端砚台,不对,这蟹青砚,他说是上品,宫中才有一两端?
苏万三这是何意,送自己这么贵重的东西?
夕沅再傻,此刻也觉出事情有些不对,只是却找不出缘由。
就算是因为陈夫人,苏万三的堂妹,可也不至于送自己这么贵重之物啊,再说药山能拱手让之,虽不是赠送,却也颇有诚意,毕竟药山对于夕沅来说,的确是块宝地。
本想再瞧瞧这砚台,一想到这般贵重,夕沅瞬间没了心思,小心翼翼地将砚台重新装回盒子中,等找个机会,将它还回去吧。
“萧牧,你说这蟹青砚是宫中所用,可知都是谁承制的?”夕沅淡淡地开口。
声不大,却干净伶脆,直入萧牧耳中。
“回小姐,属下不知。”萧牧如实道,语气却低沉不少。
“回去你让人查查,回头告诉我一声。”夕沅淡笑道。
萧牧:世子妃一会儿清冷,一会儿又笑意嫣嫣,女子真是捉摸不定。
“那苏公子是你家主子的旧识,这药山便是从他手中所得,所以,不管他是好人坏人,都不是你能妄议的,不去理他便好。”夕沅不等萧牧回话,便又开口道。
“是,小姐。”萧牧沉寂了片刻,还是应道。
他之前一直觉得这世子妃温婉娇诺,清纯可人。
这两日近距离接触,他才发现,这上官夕沅身上有股子清冷,那份镇定自若,却又不是一般女子所有。
沉着冷静且又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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