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寿跟着杠房的小栗子,穿过胡同越过弄堂,看见紧里头搭着一个灵棚。 家宅小院看着应该就是普通的寻常百姓家庭,但这丧仪办的倒还挺奢侈。 桐木的大厚棺材,那大小恨不得能往里面装只熊,扎的花圈纸人把胡同里堆的满满当当,一眼看过去,跟进了兵马俑似的,这么大的排场,还以为皇上在你家死了。 林寿跟着小栗子,排开纸人走进去,看见了放在地上的棺材,几个杠房的大小伙子站在旁边束手无策,另外还有一位留着络腮胡的大胖子,脸肿的跟个大柿子一样,正坐在地上嚎嚎大哭。 “我的爹唉!——儿子不孝啊!——” 这是苦主?苦主,就是死者家属,林寿看这哭的夸张劲儿,还以为是债主子。 “儿子没给您长脸!——您仙去了就只安排了这点排场!——让您丢人了!——让您蒙羞了!——您嫌寒颤不愿意走哎!——” 这大长声儿拉的,这大嗓门儿喊的,这是哭丧啊还是要死啊,但就是这样儿,周围人直竖大拇哥!嗯!好!大孝子! 这就是封建时候的葬仪规矩,爷娘死了,孝子哭丧,哭的越大声,你越孝!你不哭,你哭的声音小了,甭管你在死者生前做过多少事儿,你当牛做马几十年伺候,没用,你就是不孝。 当然说归说,这位哭的也属实太吓人,林寿走到近前,当啷一声!把埋人铲重重放在棺材上,吓得周围人都一精神儿! 那位戏精大孝子更夸张,捂着心口直叫唤,哎呦妈的妈!我的姥姥! “小九哥来了!” 杠房的小伙子们看见林寿来了都挺高兴,能早点把活儿干完,回去吃饭了。 林寿恩了声,拿眼一打这棺材,沉甸的摆在地上,任多少人力气抬,纹丝不动。 林寿近几个月跑白事场,见过几次这种情况,他们说这是闹脏玩意儿,林寿每次来镇,就是内运一下丹田功力,外放一下文庙才气,然后就好了,这棺材就能抬了。 不过今天,林寿打算试试别的方法,他串窍修了出马请神法,这里面就有处理脏玩意儿的方法,他正好试试。 林寿闭上眼,黑暗的视野里,出现一些影影绰绰,棺材上,有东西。 “日落西山黑了天,龙离长海虎下高山,龙离长海能行雨,虎下高山把路拦……” 林寿点指棺材上的玩意儿,念帮兵决。 他只感觉身上的窍门微热,那脏玩意儿竟被吸引着,要扑他! 林寿皱眉,身运文武两气,一声厉喝: “呔!尔何来的胆子!” 一声厉喝,脏玩意儿一震,停住了。 “尔听我令!有冤申冤,有仇报仇。” 出马仙一般都是出马“请”仙家,交际上客客气气低声下气,姿态放低,到了林寿这却成了“听他命令”……只能说,性格使然。 林寿言罢,睁开眼睛,视野里的影影绰绰消失不见,他找人要了一碗水,哗,泼在了棺材上,让等着。 周围人直说傻子九今天有新花样了,一块等着看他泼的这水怎么回事。 期间,林寿看了坐地上哭的大孝子是儿子,旁边那妇人是姐姐,忙里忙外看着挺老实的是姑爷。 冬至的日子,还是早晨,正冷的时候,没一会棺材上的水就结冰了,结冰上面有冰花,冰花凑成个字:牙。 唷,出字儿了,这“牙”是怎么回事,周围人都看的称奇,只有一个人脸色一白,脸上冒汗,就是那大孝子。 林寿看个满眼,一笑,他又有乐子了。 “咚咚咚!” 棺材突然有声响!尸体在里面敲棺材! 妈呀!闹鬼了!吓跑一帮胆小的。 大孝子,姐姐,姑爷三个苦主也都吓得脸色发白,大孝子想跑却腿一软倒在地上,林寿早暗中点了他的穴。 “大爷说想出来见见人。” 林寿喊了一嗓子,棺材盖是钉上的,他把埋人铲嵌进了棺材缝。 “大爷,咱得罪了,给您起板子。” 林寿嘴里说着得罪,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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