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屏风后,木桶上白烟轻纱曼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草药香。顾星恬只要离澈一人帮忙,让厉无痕和谢含雪去殿外守着。
女人不乐意了,;星恬郡主适才还说了,愿意与我一道钻研医术,这又变卦了,难不成是怕我偷师学艺?
顾星恬端坐在木桌边,打开医药包,从里面依次取出一个布袋,一些拔罐需要用的瓶子,打火机,一包棉签。抬眸瞥了一眼谢含雪,不急不慢地说道,;为病人施针驱毒需要绝对的安静,含雪小姐想要留下来也可以,万一这途中出了什么差错,结果你来承担!
;你!谢含雪气得小脸发紫,眸光投向离澈,刚喊了一声阿澈哥哥,就被他的叱喝声打断,
;出去!
谢含雪心有不甘,坚持道,;阿澈哥哥,过去这么多年都是我在照顾老王爷,他的症状我很清楚,你让我留下来帮忙好不好?
医治好老王爷,让离澈欠她一分恩情,从而以身相许,这是她嫁进麟王府唯一,也是最好的办法,绝不能被这个女人破坏了。
离澈俊脸一沉,;出去,不要让本王再说第二遍!
厉无痕见火就要烧起来了,连忙拽着谢含雪离开。走出来时,见安安摇晃着两条小短腿坐在格子窗口上,嘴里哼着小调调,肩膀上趴着烈火娇,一人一兽别提有多悠闲恣意。
谢含雪恨恨地扭过头来冲厉无痕喊,;让他闭嘴,惊扰了老王爷,小贱种十条命都不够宰!心里恨死了顾星恬,也不知道她是哪只狐狸精转世,怎么就把离澈给迷得晕头转向!
厉无痕颇有些无奈地笑了,;含雪小姐,你又何必跟一个小孩子置气!这么多年,你为了老王爷吃了很多苦,麟王殿下心里都记着呢!
谢含雪的眼泪当下就滚了出来,转身跌坐在回廊处的木椅上,哽咽道,;记得有什么用?那个女人就像是一粒穿肠毒药,即使他的心被伤得千疮百孔,还是难以忘情!我真得不知道,我该拿什么去拯救他?
厉无痕叹了口气,目光瞥向远处,冰封的湖面光滑如一面镜子,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一道凌厉的寒光,刺得人眼睛发疼。
他被迫收回视线,落在布满泪痕的脸庞上,心隐隐作痛,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丝绢递给她,;爱情就像一道魔咒,像穿肠的毒药,一旦陷进去,此生便是万劫不复。可若是你愿意走出来,还是有重生的机会!
谢含雪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洁白的丝绢上,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扬起袖子擦拭眼角的泪珠,缓缓起身说道,;厉无痕,我想我爹了,我要回云都城,劳烦你知会阿澈一声。
;现在就走吗?厉无痕有些担心,;此去云都城路途遥远,快马加鞭还要跑两天三夜。为了给老王爷治病,你一直用自己的血养着毒魔藤,身子骨都被拖垮了。若是再折腾一番,病倒了可如何是好?况且现在府上正是非常时期,万一……
他不提毒魔藤还好,一提起谢含雪就恨得浑身发疼。扭脸怒视着厉无痕,;没有那么多万一,现在老王爷的病不再需要我了,阿澈哥哥也不再需要我了。我留在这里,也是自己作践自己罢了!
她吼完一嗓子,气血直接上了脑门,让她头晕目眩,身子摇晃了两下,脸色顿时苍白如纸,人倒在了厉无痕的怀里。
;含雪小姐,雪儿!厉无痕吓得魂都去了一半,喊了好几声都不见她应答,立即将她拦腰抱起,送回厢房。
映月阁中,天炁王爷紧闭着双目,赤裸着上身坐在浴桶之中,离澈蹲在一旁照看着,视线落在古铜色的肌肤上,全身的筋脉如同枝叶上的脉络一般,清晰的血管中流淌着黑色的血液,让人触目惊心。
离澈紧握着双拳,目光投向顾星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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