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嬢,你可别对我笑了,事务所都被你给收了,你给我说一声东西去哪儿捡?好歹还有两台破电脑……”
“哟,谁稀罕你的破电脑。”兰嬢看他面色泛红,抖开红绸扇子给他贴心地扇起来,说:“就拆了你的招牌,东西全都原封不动。”
谢燎原来了精神,“当真?!”
兰嬢把红稠扇塞进谢燎原手里,从从不离身的小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卷帘门,随着哗哗哗一阵声响,谢燎原的“宏发律师事务所”完整地展现在他面前,果真如兰嬢所说,原封不动,只是拆了招牌。谢燎原退半步抬头看看上面新招牌的元北二字,被射灯
灯光闪了眼。
“您那六间铺面给你孙子做诊所不好吗?把我这间加上,七也不是个吉利数字啊……”谢燎原一瞬间变小可怜,巴巴地跟兰嬢聊起来。
“倒不是数字吉利不吉利的问题。你这事务所生意这么差,带携着我孙子诊所生意差怎么办?再说,我孙子诊所生意红火,你旁边这么寒碜个铺面,我总觉得不舒服。你要不搬楼上去,人家正永、必胜两家比你生意好的都愿意上二楼,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再说了,我房租还给你少三成呢……”兰嬢眨巴眨巴她那大眼睛说得自己跟大善人似的。
关于这段话的后半段,谢燎原真是无法反驳。元北村这地界正好在市看守所对面,光是兰嬢家这栋六层小楼里就放下了小十家律师事务所,更别说左右两边一直延伸下去的街道上了。兰嬢说得那两家都是好几个人组队的律师事务所,而自己的这家……嗯,上周刚刚失去了唯一的合伙人。
“我上二楼那犄角旮旯你好意思收我钱啊?我的亲嬢嬢哎……”谢燎原想起兰嬢发过来的二楼房间,都快哭出来了。
兰嬢的红稠扇摇了摇,笑着坐在了谢燎原的身边。目光里闪过稍纵即逝的温和,上下打量了谢燎原之后,兰嬢说:“地方是偏僻了一点。”
谢燎原红着脸赶紧点头,接着说:“我看了呀,原来必胜这两间铺子很宽,往后排一点点位置,您孙子的B超室就OK了,B超室也不需要那么大的,能保护病人的隐私就好了嘛……”
“你喝了酒还挺清醒啊?!”兰嬢笑了,又给谢燎原扇了几下扇子。
“没喝多少,只是容易上脸。”谢燎原说得可认真了,“就我这样子之后,特别容易谈下客户你知道?”
“哦,这句话的意思是这个月有着落了?”兰嬢何其精明的人,一下子就懂了谢燎原的弦外之音。
“大、单、子。”谢燎原有点儿把持不住,开始炫耀。
“我才不信你的,就算是大单子,也应该是陆行云谈下来的。陆行云跟你这儿拆伙了,单子也就走了,你呀,还是寒碜命。”兰嬢手上的绸扇子摇着摇着感觉变成诸葛孔明的羽扇了,“搂着人家哭得那叫一个认真也没把人唤回来
?”
谢燎原被这么一说,很是被动,因为他今晚其实喝得有点儿多,兰嬢说的那个情节很熟悉啊,但是兰嬢不应该知道啊,那是后半夜的事儿啊,还是院里边停车场啊,那天晚上陆行云这个小王八蛋不但要拆伙,还要分手。
分手这事儿啊,从学校出来做实习生时穷到两人合吃一桶方便面都没有发生,执业单干居然发生了。谢燎原至今都没有明白为什么?问陆行云为什么,陆行云这小王八蛋居然撇开自己炽热的目光,看着远天上的星星,又淡又远地说:“原哥你压根不适合做律师。”
“爱呢?海誓山盟呢?”谢燎原还没有问出口呢,陆行云已经开车走了。于是在那个晴朗的后半夜,谢燎原被拆伙被分手了。
谢燎原吞了吞口水,躲开兰嬢的目光说:“联合创业的伙伴要走,情绪上是有点儿……”
“呵呵呵,我戴老花镜而已,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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