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听,你想想我们俩既往能弄得那么热闹,都是程家的姨太太们在出力。说穿了就是你我没那个能力,没能力鼓捣出来一场又一场别开生面的募捐演出。你认不认?”
刘太太怎么会不认。每次活的细节,都是她自己跟程家的姨太太们反复推敲出来的呢。
“所以,她们那些根本看不起文澜的老式太太们,哪怕知道了文澜做姨太太是别有苦衷,她们也还是不会把程家的那几个姨太太放在眼里。所以,这准备9月份活的事儿,你别沾手,万一砸了她们会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的。”孙太太把事情挑破了说。这让她心里有隐隐的快意。
“我知道她们看不起做姨太太的人。”刘太太闻言立即为难地蹙眉,爽快地把自己的为难处说给孙太太。“其实我也是不想来烦扰你。可是被她们一天两遍地催啊请的,我这不是推脱不过去了嘛。不提程太太那一家子姐妹,你说我可怎么给她们回话呢?”
孙太太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说话:“秀娟,你也不用太为难。要不——你就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好了。这样吧,你跟她们这么回话,就说我身体还没有恢复,一天天忙着照顾家里的这十几个孩子,没时间、也没精神头去想筹备演出的事情。你直接跟她们说,我给她们的主意就是:弄不来,就一人先出两、三块大洋,够给孩子们添置棉衣了。”
刘太太赶紧缓和道:“这么说,不是让你和她们的关系更紧张了?”
孙太太嗤笑一声:“这不是我跟她们之间关系紧张的问题。秀娟,你到现在还没看明白吗?她们在夫人离开后,故意闹出来跟我关系不融洽,根本原因是因为少壮派紧跟了少帅、配合了少帅。如今少帅身陷囹圄,夫人把孤儿院撒手了,哼!那些元老派再怎么立即抛弃少帅、宣誓效忠政府,但他们也不敢授意自家的太太们,不敢明目张胆地说不管夫人办的这间孤儿院。”
“那是,他们那些元老派还要靠东北将士在前线搏杀呢。”刘太太点头赞许孙太太的分析。
“所以,”孙太太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在刘太太的眼里就有点儿居心叵测了。她说:“他们不是宣誓效忠政府了吗?孤儿院再募集不到足够的善款,她们可以去跟政府要钱啊!我跟你说,你告诉那些太太们,以后再别提什么东北军的烈士遗孤,东北军没有了,就只是国军51军、53军、57军、原67军了,是这些烈士留下的遗孤。”
孙太太说着话深吸了一口气,直起腰,瞪着眼睛说:“让她们找报社联合,在9.18那天在全市募捐,旗号就是为抗日烈士遗孤筹集过冬的棉服。”
刘太太忙点头,感激地说:“凤仪,我知道你是为了给我解难,才出了这么个主意。唉,你啊,你是跟夫人一样的人。”
孙太太笑笑:“我哪里能跟夫人比。秀娟,主意我出给你了
,但我可提醒你啊,你千万别把程家那几个姨太太供出去,免得她们一边不拿钱地卖苦力,一边被那些老式正房太太们蔑视。费力不讨好的事儿有一次,我们以后就没法再找她们帮忙了。”
刘太太赶紧郑重应下来。就是孙太太不说,她也明白那些元老派太太们的观点。要不是孙太太说程太太与她是同学,她也不会去跟程家的那些姨太太们打交道。因为这一年多,自己频繁出面找程家的那几个姨太太,也没少被人明里暗里讥诮,说自己是家里没姨太太心急了。
简直是放狗屁,家里有姨太太是什么好事儿啊。
谁会稀罕啊!
说过孤儿院的事儿,刘太太又问有没有前线的消息。孙太太叹口气说:“我搬过来这么久了,电话线还没有拉过来。算了,不说电话线的事儿了。免得我心里更堵得慌了。”
刘太太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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