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罕见的妩媚。她不停地举杯向大家劝酒,赵姐借着给她倒酒的机会,贴在她耳边劝道:“太太,这果子酒也罪人的。”
孙太太乜斜她一眼说:“你不懂。” 难得可以暂时不用去想武汉会战、不用去想那个日日夜夜挂在心头的人,她情愿这一刻醉倒。
而兴奋的女人们在频频举杯后,俏脸染上的绯色,给西安的深秋添上了一抹别样的艳丽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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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在罗家吃酒尽兴,三姨太太却在艰难地应付府里的杂事儿。
在进项有限的现在,多了老爷和大爷器重的那几个护卫,是能让这一大家子妇孺安心了,但就是每天的靡耗也增加了不少;四姨太太每天找三姨太太过去,不是今天这儿不舒服,就是明天浑身上下轮番疼。她闹着要出府去看洋大夫;二姨太太坚决不同意给四姨太
太出府,也不同意给请郎中上门。甚至明令她院子里的粗使婆子把住门,连四姨太太想到她那儿抱怨都不成了。
折腾久了,把三姨太太也惹恼了。她吩咐管家买来西洋的止痛药片,和二姨太太盯着她院子里的婆子要喂给她吃药,才把四姨太太装病闹事压了下去。但四姨太太开始不管孩子了,三姨太太只好把没有奶娘看着的老六领出来,放到和自己儿子一起。这俩没上学的小子每天长在正院,听大爷的护卫们讲打仗、跟他们练拳。
二姨太太得闲就来找三姨太太:“三妹,你说四妹她是不是傻啊?”
“唉!”三姨太太叹气。“她信娘家啊。她才20岁。她娘家所说不得已把她送给老爷,但是把纳妾给的那栋房子换了铺子后,一个落在她名下,按月给她送铺租进来的。”
二姨太太冷笑:“那点钱,够干什么的啊。你说这乱世,她要是回了娘家,她可能太太平平地过日子吗?她娘家当初能把她个小姑娘送给大她三十岁的老爷,难说她回去了,不再把她送人。到时候别说她手里的那点儿钱和铺子保不住,要是她遇人不淑,你说她要是打着仨孩子生母的名头来求大爷帮忙,大爷是管还是不管?”二姨太太恨铁不成钢地咬牙:“这是脑子进水了,叼住个屎橛子,给根麻花都不换。”
“我也是怕她出府以后给大爷添麻烦。咱们得托庇在大爷的羽翼下,方能等到儿子平安长大。二姐,我看四妹是被她娘家灌了迷魂汤了。你看第一天她张罗带孩子的时候,不是挺明白的。”三姨太太努力保持平和,但提起四姨太太,她就开始心烦。
“我看她娘家是黑了心肝想再卖她一次了。”二姨太太恨恨道。“这傻狍子,给人卖吃了还帮人找钱。”
“等她想明白就好了。二姐,咱倆得每天去看她,早早把她劝服了。不能等大爷能走了、大奶奶管家时,她还这么折腾。折腾到大奶奶跟前,会让大奶奶烦了我们。”
“你说的是。要是让她扑到大爷跟前,说不得大爷就允了她出府,什么钱都不要呢。三妹,你得便跟大奶奶吹吹风。那俩铺子的每月租金可不是小数。”
“嗯,我明白。”三姨太
太郑重地应下了。
这天晚上,三姨太太和二姨太太又去四姨太太那儿劝说半天。等回到她自己住的小院,她却看到三爷和二小姐的生母红姑娘,站在门口的暗影里等自己。
“红姑娘,你有事儿?”
“是,三姨太太,有事儿要麻烦你。”
“你说,什么事儿?”三姨太太一边往回走,一边吩咐婆子关院门。
“三爷的皮鞋小了,夹脚。开学前我就跟大姨太太说过了。但大姨太太闹着要走,我就没敢跟你说。这几天三爷在家都穿布鞋,上学要穿的皮鞋都把脚磨出鸡眼了。”
三姨太太气得立即叱责她道:“磨出鸡眼了你才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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