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里的花月意听到这话气得翻了个白眼,不禁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心想这个落羽当真是好多事的家伙!
谁知江镜庭看向落羽,慢声道:“我知道。”
那一刹那,花月意脑袋嗡地一声,整个人都愣住了。
落羽也笑了:“爷既知道,那这事儿便就好办了,您能看得上她,那简直是她祖坟上冒青烟的事情。”
“又说这种话,我不比从前了。”江镜庭停顿住,又极目望向门外的苍穹,慢声道:“可若是从前的我,事情也当真就好办了。”
落羽一脸迷茫的看着
江镜庭:“怎么好办?那更是难办,您若是从前,娶了个江湖里来历不明的女子,只怕先...”落羽咽了口唾沫,咽下了先皇二字,道:“只怕老爷绝不会答应。”
江镜庭凄然一笑,慢声道:“有她一人相伴,此生足矣,我会舍弃我的一切,与她厮守终生,白头到老。”他淡淡的说着,愣怔了半晌,一双星目黯然了几分,沉声道:
“可我如今,除了一生颠沛,再无其它能许她了。”江镜庭慢慢地蜷起了手,手背上的青筋兀地耸起:“我如今如同蝼蚁,何配谈情。”
落羽向来觉得自己不大会说话,他觉得确实也对,眼见着江镜庭的眉宇紧紧蹙起,落羽知道自己勾起了江镜庭那些血雨腥风的痛苦回忆,落羽转了话头,道:“爷,我去烧饭。”
花月意躲在柜子里,听得落羽走出了房间,房门关上,一阵寂静之后,传来了江镜庭的一声轻叹。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声叹息,花月意的心就紧紧地揪住了,她从来不知道他有这么多的无可奈何,而他的情愫却可以如此深沉,带着克制,隐忍,他越是这样,花月意就越觉得心疼,然而还不容花月意想得太多,就听得椅子轻轻地挪动了一瞬,然后江镜庭的脚步声离着柜子愈来愈近。
修长的指骨将柜门轻轻地展开,江镜庭瞬间就楞在了原地,他的呼吸仓皇,手足无措地看着闭着眼睛的花
月意:“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花月意假装睡眼稀松的醒来,从柜子里出来,又打了个哈欠:“嗨,奇了怪了,我怎么睡到这里来了?我可能是有了梦游之症了,你说怪不怪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花月意笑到后来,越来越虚,直接撒腿朝着翠翠家里跑去了,待到很晚才肯回来。回来的时候,江镜庭的房间里灯是熄着的,她不知道他睡没睡下,往日里,江镜庭的房间到了晚上也极少燃灯的,一个人坐在漆黑的屋子里,花月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之后的日子里,花月意面对江镜庭总是一脸坦然,纵然心里紧张得不得了,可也依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而江镜庭此事之后,也没有再问过花月意。日子一如往常般平静,凛冽的寒冬里,走商的队伍对于鞋子棉衣的需求也加大了不少,花月意在翠翠家里逗留的时辰也越来越长,起先江镜庭是没有多想的,可这日当他看着花月意练剑的时候,握剑的姿势不大得当,再仔细瞧,她那食指指尖微微泛红,心里便就起了疑心:
“手怎么弄的?”
花月意一怔,把手背到了身后去:“我...我...”
江镜庭:“你又做衣裳了?不是说了,以后不许做了,你缺什么,我带你去买现成的去。”
花月意还未来及想出说辞,江镜庭人已经出了院子,她想办法推辞,却见江镜庭的
脸已经沉了下来,花月意不敢在说话,只好灰溜溜的跟在江镜庭的身后。
江镜庭带着花月意来在了成衣铺子,花月意眼见着这是她和翠翠去卖鞋子的地方,如临大敌,忙拽住了江镜庭的手:“别去这家了,这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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