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眉心慌意乱的在院子里溜达。
聂大牛挨抽的痛呼声惊动了窦眉,她赶紧进屋去劝。
不一会,老太喊老聂家的人都到屋里去,狭小的屋子站得满满当当。
“大牛一家打算搬走,以后去城里干活。”
聂海生眼里极快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
聂大牛沉默的站着,声音干哑的说:“妈,你就当我不孝,以后不能在身边伺候你。”
老太太摆摆手:“人往高处走是对的,只要你们能去城里,我不反对,不过家里得留个人,阿眉就别去了。”
窦眉一听急了。
聂大牛沉声说:“妈,阿眉嫁到咱们家后,我们夫妻两一直没分开过,她肯定要跟着我走,力争上游也一块跟着,矿上有学校。”
窦眉心又落了回去。
老太太知道大儿子疼媳妇,斟酌了半响后目光灼灼的看着另外两房。
“还是那句话,分家不分情分,老大一家既然都要走,你们两房有钱就出钱,谁都有需要人帮忙的时候。”
田淑珍脸一下拉得老长,她咋那么命苦啊,二房还的钱还没有拽热,瞬间又得出去了。
老太太又说;“二房的情况我知道,你们那一份我来出。”
窦眉眼光闪闪的看着蒋文英,下午上工时好声好气的贴到妯娌身边。
“英子,那边催得急,现在一分钱都能救命,你要能帮帮忙,嫂子感谢你,年终结算,你们那一房大概也有十几块收入,能不能借了应急?”
之前聂超勇怪叫一声好多钱的时候,窦眉听见了。
不管好多钱是多少钱,二房肯定有钱了。
蒋文英说:“嫂子,我哪来的钱,四张嘴要要吃饭的。”
甭说长子拿回来的钱都还了之前的欠债,就是还有余生,蒋文英也不敢大咧咧的说出来,怕遭人惦记。
窦眉眼神幽幽,她都说到这份子上了,这是故意呢。
她也不多说,只当是蒋文英有钱故意藏着掖着不帮度过难关,扭着身子到了另一头,找同是娘家人的窦霞艳借。
聂大牛是男人不好开口借钱的,窦眉拦了这活,只要能借到钱面子倒也不重要。
刚开始也不能提借钱的事,两人就唠唠嗑。
一听蒋文英不借钱,窦霞艳促狭说:“上工时我还瞧见英子去找会计还钱了,她能还钱肯定手里还有钱,咋不借呢。”
窦眉没好气的想,估摸着是记恨以前分家的事儿。
窦霞艳给出主意。
“她不仁,你不义,那一房穷得叮当响哪里来的钱,你就捅到大队治保主任那,让人好好的查查,铁定能查出点苗头来。”
她刚说完看道窦眉扭头就走,忙吆喝,“眉啊,你还没说找我啥事呢。
窦眉脚下生风,半点都不带停歇喘气,心想英子跟你也不沾仇带怨的,你都能想得那么恶毒,往后我借了钱还有好的一天?
她在这借不到钱,别处倒也不难借。
聂大牛跟人唠了一早上,现在谁都知道老聂大房要去城里工作,以后有出息了。
窦眉去借钱,多少都能借到点,从石头村出去的人,他们也有面子。
聂家老大要进城里干活的事沸沸扬扬了好几天,秋收一到,人人都收心抢粮,也就顾不上老聂家的事了。
秋收前,石头村先吃了一顿野猪肉垫了肚,后又有年终结算分粮以及分猪等着,肚里有油心里不慌,后有盼头干活得劲,口号吆得都比别的生产队大声。
闷声干活容易累,石头村的人就喜欢跟挨着边界其他生产队吹牛逼。
“肉吃多了其实也没什么,跟啥玩意一块闷,吃来吃去都是一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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